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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xm918 于 2023-6-15 11:2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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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y% u) d2 q! m( z" a+ ~ 夏夜，大家都在平房楼顶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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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为了守住晒好的谷子，不被盗去。后来，青年们喜欢头顶星空，夏风习习的感觉。每到热的紧时，都卷了凉席到楼顶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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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代青年不爱读书，早早外出打工，大都在南方从事些见不得光的事。听他们描述着往事、细节，自己并没有其他感想，只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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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风急天黑。朦胧中飘来几声人语。各种聒噪，隐约可听。 ) V; w0 x! X6 z1 u; O7 N
‘有人闹港？’ . J" Z T$ s) u4 Y* n
成宝哥迷糊道。 5 S& M0 {$ \/ a- `4 @
‘可能。每年都要弄几回。’ . t- v3 ~* W: D
‘那赶紧。这时候起鱼了。’ 4 |! F( C( l! \1 w0 R4 j
英文武子两兄弟语气急促，欣喜的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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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从凉席上爬起。星星多已消失，北斗七星亦无了形状。往南一看，只见溪边散着各种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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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有人闹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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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夏天，都会有粗犷的汉子们拿着药水或者兑好的油茶饼从上游放下来，把鱼闹晕。我们称之为‘闹港’。 : X& z' I+ ~1 |$ Q$ ]
时值半夜，村民正酣。我快速下楼，唤起父母。抄起捞网，拿着矿灯匆匆出门。跑到老兆家门口喊了声‘闹港了，兆嘴巴’，就直奔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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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河滩处已站了不少人。紧盯着那随水飘过来的物件。父亲持大矿灯，抄另一捞网，守着水滩。多有收获。 " T% {% ]5 O7 K6 Q
我沿着河岸上下搜索，至寻常深水处，看见有鱼浮沉其间。一会摆尾划出波浪，一会仰着露出白肚皮。心中窃喜，赶紧冲下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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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没过胸口，甚为清凉却顾不得。多是即将到手时的丰收喜悦。 # x# R: w3 I8 u' q! K2 n* G
再上岸时，只见对岸一人，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挎着篮子，于水边捞鱼。不久，火旋即熄灭。 " C; I" Y, A9 [* x( x
心中甚是嘲笑，‘什么年代，竟有此贫困之人？’‘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贻笑大方！’‘早回歇息，免糟人耻笑。’ % Y* H; D) V6 x/ r/ k, G! P
不久，竟远远见一火把归来，想是那人回去换了火把，心中不再嘲笑，甚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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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人家如此贫困，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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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靠近岸边，灯光照去，仔细一瞧，竟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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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许久。 % N: w& y h+ o8 S9 A; Z
轻声问道，“火把就这么点光，马上就熄灭了。能看到鱼么？” ( r; _. C# W% U h; D
“小时候没电筒时都是这样啊，能捉到的，这有什么！”我沉默不语。 9 i3 ~' r; P S- t. _- i. d
每年的闹港，自己和父亲都是抢了矿灯捞网，兴冲冲夺门而去。其时母亲也喜欢闹港，也有着自己的乐趣，想着有所收获。然让了工具，默默无语。 / z1 j- c' @- |2 e" I A* Q
虽然只有十来岁，心中有了愧疚感。知道了什么叫‘谦让’。 8 g7 k4 L" b6 z9 a. y*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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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5 11: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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