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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连
题记:从今天开始,我将陆续写一写我们那批兵的生活,请大家注意其中的一个词“写一写”,它与“记一记”是有区别的,记一记主要是写我自已的事,而写一写就说不定了,可能是写别人的故事,当然也可能是写我的故事,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写我们那个年代的故事,或者是我们那一批兵的故事。
但为了增强亲历感,我将以第一人称来讲述。提前招呼一下,虽然是以“我”的身份出现的,但里边记述的并非全是我的“光辉”事迹。
(一)
火车沉重地喘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北京站歇了下来。北京,我从小向往的首都,就这样把她的一块皮毛裸露在我们眼前。站台上是没有风景的,唯一的风景就是到处的绿,绿色的警服,绿色的大沿帽,绿色的军车。
身边的老乡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这是北京吗?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接兵干部吆喝着让我们下车,并且用带有恐吓性的语句交待着注意事项,比如:下边不能乱走否则就会走丢,丢了会很麻烦等等,想着自已分不清东西,辩不准南北,就紧张地跟着人流往前走,走到哪儿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走。
其实也没走多远,就上了车。他们所谓的大轿车,也就是我们老家的公共汽车,但里边比公共汽车干净多了,看得出来为迎接我们,他们还是有动作的。
汽车行驶在马路上,马路很宽阔,路灯很明亮,想到我们老家镇子上那条躺在黑泥浆(可以收集起来当墨汁练书法)里的街道,心里说:首都就是不一样,气派,干净!
但与兴奋同时存在的,却是另一番痛苦:尿弊得肚子疼。本来想在火车站撒出来的,可是在那充满威严的吆喝声中,我又不敢,担心被他们甩了,再说茅坑(老家用语,城市名叫厕所)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没办法,就让它在体内温存着吧,现在可是苦了我啦。
虽然身体里那多余的尿水成为我沉重的负担,但两旁的景色依然吸引着我的眼球。
旁边的老乡默不作声地放了一个臭屁,他一点也不厚道,放屁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我从家带的炒豆全吃完了。
炒豆的威力很猛,坐后边的接兵班长忍无可忍,狠狠地拍了老乡一巴掌:小子,你放毒悠着点儿啊!
老乡伸了一伸舌头,把嘴紧紧地闭上了。我心想:你搞错没搞错,上下都分不清么?果然,又一股悠长的臭气又钻进我的鼻孔,真想找一团草把他那漏气的洞给堵上。
在老乡那令人“陶醉”的气息中,汽车一辆接着一辆驶出了城区,明亮的街灯渐渐远去,在几盏有气无力的路灯过后,我们就驶入了黑暗之中,看看一直戴在腕上的手表,已经临晨六点多钟了。
晨曦渐起,迷糊之中我们被拉到了一片荒野之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一阵后悔,是不是因为自已不清醒被他们拉到一个不知祸福的地方去了呀?
终于,我们到达了目的的--安定,可是我的心里一点也不安定。比我们先到的新兵,已经开始训练了,戴着厚厚的棉帽,一排一排地在风中站立。
从绿色遍野的家乡来到这个荒凉的北方,看着那从水塔上倒挂到地上的冰柱,我一点也不激动,虽然那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大的冰柱,可四周那一片萧杀的气息,让我的心直打颤。
我们像一群羊被赶到操场里,几名干部随便地点了点,接着上来一个肩扛两道杠的班长,把我们领导到一排低矮的平房门前: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我实在弊不住了:班长,我想尿!
所有的新兵都不厚道,居然一点也不体谅我的痛苦,哄地笑了起来,班长愣了一下,用手一指:那边,快去快回!
我撒丫子地跑,还没到厕所,尿水就奋勇争先地往外嗤,那个爽啊!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居然突然想到:女人怀孕把孩子生下来之后,那种轻爽的幸福该是多么受用啊!
呵呵,大家可别笑话我格调太低哈,没办法,当时我也就那么一点出息,当老乡拼命排泄毒气的时候,我却是内忧外患(内急外臭),只是没想到,接下来我们的新兵生活也将与尿结下不解之缘,并且围绕着尿这个主题,在我与班长之间还有一个意味深长的交流,不但是言语上的交流,还有肢体上的碰撞。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预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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