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影片《冈仁波齐》讲述的是11位藏人前往“神山”冈仁波齐朝圣的故事。这里面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也没有要明确传递的信号,只有镜头在做着流水账般的摄录。
7 J' i2 z) z! T, v" k( [
说实话,看完这部影片,除了觉得风景很美之外,我没产生什么诸如感动啊、震撼啊之类的崇高感觉,只是觉得很普通、很平淡而已。可是,这毕竟又是最近热炒的一部影片,难道是我的欣赏能力不行?于是,我就上网搜索关于影片的评论,发现正面、负面的评价都有。只是,正面的评价说服力不够,负面的评价又太过刻薄。再看各种对导演张杨的专访,他本人也没有表达出什么高深的用意,他只是说,“我想用苦行僧的方式,花一年时间跟着一组真实朝圣的队伍拍摄”。
0 T4 P1 D4 s* U9 X. ^2 f+ n# O
既然该影片不是刻意营造的故事,而且演职人员又是原生本色出演,那么,我们可以认定这是一部真实呈现藏人精神生活的纪录片。如果说导演的话是坦诚的,那么,我的不那么崇高个人观感就找到了合理的支持。我在观影中并没有为所谓的信仰力量所震撼,虽然他们徒步走了1200多公里的路——准确地说是一边磕头一边徒步行进,反而,我为他们的愚昧深感悲哀。
4 h+ h7 |- ^$ G
在他们的眼里,徒步磕着长头去冈仁波齐“转山”能为亡灵超度、能为生者带来好运,所以,他们要不辞辛劳地前往。有人说这是种崇高的信仰,我倒是觉得,这是一种功利心,涵盖了生活在闭塞山区的男女老、少中青整个群体。既然是功利心,就无所谓崇高不崇高,只要不违反法律,不越过基本的道德底线,没必要墨守成规,特别是用磕长头这种极大浪费人力物力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功利心。
% G( ]% _, w+ t z* l& o有人说是信仰的力量让他们克服了种种困难,我倒是觉得,是实实在在的现代文明在帮忙。他们驾驶的拖拉机、走的柏油马路是现代文明的成果,少女扎扎发烧了要吃药、孕妇生孩子要去医院,也都是在利用现代文明的成果。如果信仰真的有用,他们为何不通过念经来解决这些问题?
. k$ D1 V# G: j; B' O
行进的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位“导师”,说头要磕在地面上才行、小女孩扎扎不能走那么多步才磕一个头……本来,这个漫长艰辛的徒步旅行就不应该有小女孩的参与,却还要对其“加码”,仁爱之心何在?这不是愚昧又是什么?
* K6 u5 Q, p- K- i, ?长途磕头,蓬头垢面,我以为他们对卫生不在乎,但他们其实是喜欢弄得干干净净,只要有机会就洗衣服、洗头,可这样的机会在旅途中不太多。我觉得,人,应该追求有尊严、高质量的生活,而不是抱残守缺。传统必须跟上时代的发展,随着时代的发展有所改良进步,不然就变成落后的代名词。
$ X- u( }. A3 R" ^, W' t' U$ p一行人进入拉萨,一位胖喇嘛前来嘘寒问暖。从长相上看,喇嘛正值壮年,可以用肥头大耳来形容。相比黑瘦的朝圣者,我们有理由怀疑,信徒们虔诚的“供奉”到底是佛祖享用了还是进了众喇嘛的肚囊?随着喇嘛而来的,还有硬性插入的某品牌的矿泉水和某品牌的饮料的广告,很“辣眼睛”,很煞风景。喇嘛来了,拎着半瓶矿泉水尚可理解,但你拿着一整罐功能饮料干嘛?难道你渴了累了吗?这也是该片的最大“瑕疵”所在。拉赞助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没必要如此生硬啊,完全可以把它们设置在路边小商店的货架上啊,镜头时间给长点不是一样嘛。
' P7 K. c: X; p3 _- f% ^# x* c- h" r这些年,“信仰”成为了一个时髦话题,特别是一些突破伦理、道德底线的社会热点事件的频频发生,让一些人归因于“中国人缺乏信仰”。那么,什么才是信仰?中国人又需要什么样的信仰?信仰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似乎影片《冈仁波齐》要回答这些个问题,但我实在无法同意它的答案。在我眼里,《冈仁波齐》里面表现的信仰,其实是一种愚昧。必须说明,这么说并不是在嘲笑那些坚持这种信仰的藏族同胞,因为他们处于闭塞的地理环境之中,很少与外面的世界发生交流,他们继续坚持这种从祖辈流传下来的信仰,实在是情理之中。但是,我们必须看到,信仰对于他们除了有些许的心理慰藉之外,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作用——哪怕你再虔诚也没有用。换句话说,他们实在没有徒步磕长头的必要,更没有带上少女扎扎、在途中出生的婴儿丁孜登达的必要。因为,他们的幸福将来,还得靠现代文明的沐浴。
4 R: X3 n' b& D& Y ~' ^+ H9 Y
单纯从片中人物的言行看,仿佛身处中世纪,如果是这样,他们坚信并践行磕长头的信仰,是无可指摘的。但是,镜头中频频出现的国道里程碑、呼啸而过的越野车、大卡车等等,有意无意地提醒观众:时代变化了,现代文明已经进入了除少数人的头脑之外的世界角角落落。即使是那些少数人,他们也不是没有意识到现代文明的魅力,只是他们不愿面对、不愿承认而已。影片镜头中,夹带于满墙佛像中的开国四代领导人海报、高扬在布达拉宫上空中的五星红旗,仿佛在印证:信仰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必须情愿或者不情愿地接受时代带来的新事物。所以说,不辞艰辛不计成本地磕长头,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愚昧使然。
4 U% `2 j: [' |4 u& Y1 q面对现代科技裹挟下的时代突飞猛进发展中遇到的问题,我们需不需要信仰?我们又需要怎样的信仰?我觉得,我们仍然需要信仰,但这种信仰不是复活本该扔进坟墓的那一套陈规陋俗,而是基于拥抱现代文明的新信仰:敬畏法律守住良心,限制人性恶的一面、激发人性善的一面,让每个人活得有尊严,让每个人的才能得到尽情发挥。借用官话说,发展中遇到的问题,要用发展的眼光想办法解决,而不是用老办法解决新问题,更不能用妄图“开倒车”的方式来躲避问题。历史车轮滚滚向前,螳臂挡车给别人留下的是笑料,给自己带来的则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