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过小年

南坡居士

泱泱中华是个山河壮丽，幅员辽阔的国家。由于地域的不同、民俗文化的差异，过小年没有统一的日子。但北方腊月二十三日过小年，南方二十四日过。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是铁定的 ，大家必须遵守。

      

我的家乡在南方，当然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每年的这一天清早起来，人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炉门灰”。何谓“打炉门灰”？其实就是打扫家庭环境卫生。即洒扫庭院，**枯草败叶；掸拂屋檐门窗的尘埃和蜘蛛网；疏通房前屋后的明沟暗渠；把厨房锅碗瓢盆清洗得焕然如新；拆洗被服等。      

      

在家乡这是除旧布新的一天，也是辛苦忙碌的一天。大人们，特别是那些家庭主妇们打完炉门灰，还要忙于预备过小年的饭菜。家乡过小年的夜饭虽然不敢与大年三十的年夜饭相媲美，但也是丰盛的。母亲打完炉门灰，匆匆扒了几口晌饭，便去准备过小年那顿夜饭。她挽起袖子先杀一只鸡，再剖一条鱼。把鸡弄干净后，斩成块状，装进瓦钵，隔水炖起来。接着，母亲就做起水煮草鱼来。鸡和鱼是家乡小年夜饭桌上不可或缺的两道菜，叫有鸡（吉）有鱼(余)，为来年讨个好彩头。鱼端上了桌，母亲不辞劳又连续做了猪肉炖海带、白菜煮薯粉等三四道菜。经过母亲的一番辛苦操劳，夜饭时分，丰盛小年菜就全部上了桌。

      

该吃小年饭了，可父亲不让我们吃：“没规矩，等列祖列宗过了小年，我们再吃不迟！”

     

“列祖列宗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等列祖列宗过完小年，我们才能吃？”我们当中有人竟然忘了祭灶仪式后母亲的训话了，向父亲发起问来。

      

“小孩不要乱问胡说！好，既然有人问了，我今天我告诉你们吧。列祖列宗是我们的历代祖宗，我们是他们的后代。请他们过小年是一种祭奠仪式。通过这种仪式，让后人弄清自己的根是从哪来的，以不忘祖宗。这是我中华优良传统，是代代相传的。”父亲真不愧为诲人不倦的人民教师，不轻易放弃为人师的机会。他细心做完这番解释后，叮嘱我们：“弄清了吗？今后逢年过节了，谁也不许再乱问了。”

      

接下来，他就布置起列祖列宗过小年的场面来。他掇来四条长木凳分别摆放于饭桌四周，有序地把八个酒杯、八双碗筷摆上，接着分别斟了些许酒、盛上些许米饭。尔后，吩咐大哥去外面放炮仗。待噼哩叭啪的声响过，父亲眼盯着饭桌，怀着恭敬态度，煞有介事地说：“今逢农历xx年腊月廿四日小年之夜,不肖子孙致福偕室率男恭请列祖列宗回家喝酒吃饭。菜蔬不好，请别见怪。列祖列宗，请慢慢享用。”说完，他恭恭敬敬地站立桌旁，眼晴依旧紧盯着饭桌。他似乎看见列祖列宗在愉快地吃喝，脸上时不时露出惬意的笑容来。

      

半个小时后，父亲似乎又看见列祖列宗酒足饭饱了，面带微笑说道：“列祖列宗，收了。除夕再恭请，一路缓走。”父亲一收拾好列祖列宗的餐具，母亲就立马摆上我们一家用的碗筷、大人的酒杯。

        

于是，一家人便围坐饭桌旁，其乐融融地过起了小年。

      

【作者简介】邓潇泓，男，汉，生于1963年10月19日，湖南祁东人，中文本科学历，祁东县思源实验学校语文一级教师，笔名南阳裔,县作协会员（副主席），县诗词楹联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教师分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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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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