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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玉明 9 @/ E3 M% n# r+ f B, U9 Q
午饭后,王明钢接到老战友梁兴国的电话:“我正在给儿买家俱,钱不够了,你给我转五仟块钱过来好吗?”梁兴国儿子结婚他是知道的,便不假思索地回答:"行。你把卡号发过来。”"好。关键时刻还是老战友靠得住。” ' s( m# k8 B" [" F% q3 \/ m. o
王明钢拿着卡号大步流星地来到取款机前,却见屏上显示:出现故障!唉,只得去柜台办理。他推门进入大厅,只见窗口上方悬挂着:退役军人优先的招牌,绿底白字,格外醒目。王明钢暗喜:国家还没忘了退役军人。便自豪地掏出红色烫金字的退伍证,径直朝那窗口走去。还没等他坐定,一个年轻的保安拦住了他:“抽号排队去。”王明钢用退伍证指着上面的招牌说:“这不是退役军人优先吗?”保安不屑地瞥了一眼说:"挂这个牌牌只不过为了应付上级地检查。”“啊?”王明钢打了个冷颤说:“名不副实。这不是嬉弄退役军人吗?”保安说:“退役军人有啥稀罕的。我爸也是退役军人,还上过前线呢,可谁在乎你,只落了个穷。”王明钢被这不怎么好听却又符合实际的话给怔住了。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说:"我战友等着用钱,就给优先办一下吧。”"不行!给你们优先,排队的人会有意见的。”保安更加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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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钢躁了,压在心底的怨愤情不自禁地爆发了:"有意见?那武汉抗疫时,军人是不是优先到达?别人蝗虫般地往外逃,军人却往进冲;长江抗洪时,军人是不是优先到达?战友们抗沙袋堵洪水,脊背的皮泡晒地都开花了;还有汶川大地震,军人是不是优先到达?那时,你们的意见都到哪里去了?”保安被这连珠炮式的发问震慑地脸青一阵红一阵,张口结舌地辩解道:"大道理你不要讲了,说的再好,就不给你优先办。不能让你把我们这的制度给破坏了”王明钢象一头激怒的狮子吼道:“国家的制度你们都敢破坏,我要把这挂羊头卖狗肉的招牌砸烂”边说边挥拳去砸,保安见势一把将王明钢推倒在地,王明钢头“嗡”地响了一下,好久没犯地头疼病又发作了,他双手抱头象捣蒜似的在墙上直撞,吓得保安赶紧把他拉开。 / h! ]) O5 o; k& x+ d3 T \" [$ _
不料,王明钢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用颤抖的手去掏,电话“哐”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保安帮他捡起,一瞧来电显示:梁兴国!他吃惊地脱口而出:难道是爸爸?便下意识地划通了电话,果然是爸爸那熟悉的大嗓门传了过来:"明钢,钱怎么还没转过来?”保安回答:"爸爸,这转钱的人用头直撞墙。”“你是不是欺负他了?他大脑中残留着一块弹渣,受刺激后头疼得象炸了一样,只有撞墙才能减轻疼痛。他现在怎么样了?”恢复过来的王明钢夺过电话说:“兴国,我还能顶得住。”“明钢,你把电话给我那龟儿子。”保安接过电话后听到:“你这畜牲,王叔叔就是我经常对你讲的救过爸爸命的大恩人啊!”保安象当头一棒,一下子想起来了:那是一九七九年攻打越南同登镇时,王叔叔冒死去救炸礁堡负伤的爸爸,被炮弹的气浪冲出十几米远,晕死了过去,脑内的弹渣就是那次留下的。全班八个人,活着回来的就剩他俩。 + e8 l: h$ m. R( n3 [
返醒过来的保安哽咽着说:“儿有眼无珠,对不住王叔叔。”“畜牲,王叔叔今转钱给我是给你买结婚的家俱啊,你却百般刁难,天理难容。”保安早已泪流满面,朝王明钢一个九十度地鞠躬说:“王叔叔,我不配退役军人的后代。我扶你去优先办理。”王明钢甩开保安地搀扶,迈着沉重地脚步,艰难地朝那挂有退役军人优先的窗口走去。” * X; U. `& H3 v/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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