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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绝大多数的末代君主都是背锅侠,属于招黑体质。毕竟在世人眼中,祖先的基业是在他们手上断送的。几代人积贫积弱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必然在末世一代暴发。所以,末世之君替父祖先辈背锅这差事是逃不掉了。 作妖的祖先 任何朝代的治乱兴衰都有一个周期,不是一蹴而就的。兴是几代帝王不断治理的成果,而衰也是几代乱世积重难返的结果。虽然商王朝是断送在纣王手上的,但这个锅让他独自来背,有点冤。咱们简单回顾一下商朝的衰败之路。 战神夫妇 商朝最后一个中兴之主是高宗武丁。武丁年少时被父亲派到民间去历练,所以深知民间疾苦。到了他继位后,就破除贵族的桎梏,大力提拔寒门人才,最著名的就是奴隶宰相傅说。虽然他用对了人,也得到了民众支持,但这一举动还是狠狠刺伤了贵族们的脸面。为了转移内部矛盾,武丁不得不把枪口对准了不太听话的番属小国。所以就落下了一个好战的名声。 武丁不仅自己好战,还娶了一位会打仗的媳妇儿,名叫妇好。这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女战神,女将军,也是武丁朝的占卜官,身兼数职的杰出女性代表。妇好经常披挂出征,先后征服了土方、鬼方、羌方这些诸侯国,还率军跟古印欧人干过仗。 这场战争的艰苦程度可想而知。这个古印欧人不是吃素的。他们发源于乌克兰平原,是有名的游牧民族,是草原上的雄鹰。而且这个民族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地方,他们一直没有建立自己的文明,但是四大文明古国,他们灭了三个。商应该是他们帝国版图上向东扩张的重要一战。古印欧人有先进的战车、熟练的冶炼技术和丰富的作战经验;而妇好这边,除了战争经验以外,其余的条件都比不上古印欧人。然而,神奇的是,妇好就是凭着一股韧劲,居然把古印欧人赶回了欧洲老家。虽然打赢了仗,但实际上商王朝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毕竟是保卫战,守家在地的,只剩下纯粹地消耗战争经费了。 所以,穷其武丁一朝,虽然战斗力一直爆棚,但密集的战争,而且战争规模大、持续时间长,对国力的损耗相当大。所以,历史上凡是上一任开疆拓土的帝王,到了选择继位人时,都会选择性情偏温和的,这样可以减少战争,使国力得到恢复,人民得以休养生息。不过遗憾的是,武丁在选择和培养继承人的上不太成功。 超频改革家帝甲 武丁的儿子辈出了一个有名的改革家——帝甲。帝甲是武丁的三儿子,也是他酷爱的儿子。武丁觉得“此子类我”,曾蒙生废长立幼的想法,后来被大臣劝阻了。但是这个事,还是让帝甲晚了七年才坐上商王宝座。而这七年对他日后的执政方略有很大影响。 武丁死后,帝甲避位效法他老爹到民间去历练,太子祖庚有顺利继位,立帝甲为王嗣。帝甲在民间一待就是七年,看到了商王朝多少年来积累的政治弊端,就萌生了改革的念头。等到他继位以后,也想跟他老爹一样干一番事业。但是仗都让他老爹打完了,于是他就把精力都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改革大潮中。 帝甲都改了什么呢?一共三件事:第一是历法,第二是祀典,第三是考验太卜。这三件事在今天看来无所谓,在当时可都是要伤筋动骨的。历法会影响农业生产,在农业社会是直接动摇经济基础的;商人重祭祀,但是帝甲改革的祀典过于繁复,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在祭祀,剩下的时间在准备祭祀,这样下来,社会秩序被打乱了,各行各业都受到影响,导致上上下下乱作一团;再说考验太卜,商代占卜是职业化的,而且担任占卜的都是高级官员,在朝中既有人脉也有政治影响力,况且神权是非常重要的一支政治力量,甚至已经威胁到王权,实际上帝甲的真实用意是去除神权、强化王权。但是这些人根基深厚,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加之他的改革手段过于强硬,社会矛盾一下子被激化了。 更要命的是,这三件大事,件件都伤及国本,而帝甲还把这三件事一起办,能不乱吗?原本他老爹武丁就因为四处征战结了不少外仇,他再急功近利地大搞改革,内忧外患一起来,商王朝的国运急转直下,迅速衰败下去。 玩人偶的商王 好不容易盼着帝甲归西了,没过三代,又出了一个闹腾的主儿。这位商王可是彻头彻尾的昏君,名叫帝武乙。 武乙也是太子爷当惯了,不仅不务正业,精神可能还有问题,心智不成熟。他喜欢玩手办,把土和泥混在一起,做成人形的玩偶,还被封为“天神”。更奇葩的是,他时常跟这些“天福”赌博,而且命令手下人作评判。“天神”输了,他就想尽各种办法侮辱它们。他还喜欢射箭,而且钟爱移动射击。不过他射的靶子很特别,是用皮袋装的血袋。可以想象,一整袋血抛向天空,利箭穿堂而过,漫天飞血多恐怖。帝甲喜欢得不得了,还给它取了个霸气的名字叫“射天”。凭帝甲这一番胡闹,下场可想而知了。 据《史记》记载,有一回他到河边去打猎,被暴雷劈死了,也算是恶有恶报。自此以后的几代商王,也没有什么政治建树,就是守着祖宗的基业,能撑一时是一时,能撑一世是一世。等到帝位传到纣王他老爹帝乙手上时,朝政已经颓废得不成样子。江山风雨飘摇,偏巧帝乙又不是一个政治能力很强的人,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了,于是我们的背锅太子就在这种情境下上位了。 不认命的末世王 朝纲颓废、经济萎靡、军队懈怠、诸侯不臣……这种情况下要扭转乾坤无异于亡羊补牢。但是帝乙不认命,他还是想挑选一位能干的儿子继承帝位,就算不能恢复武丁霸业,能守住商汤江山也是好的。 氏族拥戴下继位 商王朝非常讲究继位者的正统。帝乙的王后并非原配,而是在生下一子后,擢升为王后的。启和受虽然都是王后所出,但却嫡庶有别。启是他母亲为妃时所生,所以长而庶;受是母亲封后之后所生,所以小而嫡。除了这个先天优势外,受还才思敏捷、体力过人,可手格猛兽,太史公称其为“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这么好的儿子,谁不喜欢。不仅帝乙喜欢,氏族们也喜欢。受的太子身份就很顺利地定了下来。 帝乙驾崩后,受在氏族的拥戴下继位,号帝辛。至于“纣”这个谥号是周人强加给他的。有商一代,只知帝辛,不知纣王。 年轻的帝辛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政令推行不下去。每发一道指令,总有人站出来反对,说一些忠言逆耳的话。不管这些谏言是对是错,老被臣子驳回来,一来二去,这帝王的威严何在?况且这些人还动不动就抬出先王来,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来教育他。帝辛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整天听一些老俗套的说教,怎么可能不烦。有人会说,换一批干部不就完了吗?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此时商王朝的核心决策层主要由王族旁支和大氏族首领担任,比如王叔比干、箕子,还有商容等一般老臣(太师闻仲是《封神演义中的人物》)。这是他老爹最得意之作。虽然受是一个成年太子,但商王朝已经风雨飘摇、大厦将倾,帝乙怎么舍得让儿子独自收拾这个烂摊子,于是就按自己的意愿给他配了一套豪华班底。内外外交、军事经济,皆不用帝辛费力。换句话说就是——他根本插不上手。一个年轻气盛的帝王被排除在朝政之外,他规划的施政蓝图怎么能实现?所以,他必须弄出点动静来。 强推改革,动了氏族的蛋糕 帝辛打算搞什么动作呢?归根结底,还得换人。但不能大换!朝中大臣去一大半,那朝政就瘫痪了。他琢磨着,“你们这些老贵族、前朝老臣不跟我一心没关系,我就找几个跟我一心的臣子,把你们晾一边去。” 可是怎么找到跟自己一心的臣子呢?帝辛只有提拔新人,而且要从“小臣”集团中找。为什么要从“小臣”集团中找呢?当时没有后世的世家和寒门之说,但其实差不多。各朝各代都有贵族和平民(地主豪强,没有功名爵位在身的人),贵族家的孩子世代为官,即便没有官职,还有荫庇之说;平民家的孩子就不同了,入朝为官都是凭本事考取的,即便是买官,也是家里花了大把银钱疏通来的,所以家族的人脉资源必定不差。 这些人跟贵族们相比,政治背景基本可以忽略了,而且又是帝辛一手提拔起来的,要想在朝廷中立足,就得依附于帝辛,自然也就非常听话了。帝辛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这样的臣子用着多得劲呀! 史籍记载,帝辛提拔的小臣有飞廉、恶来、费仲、左疆等。这些人中不乏能臣,比如费仲在税收方面比较在行,后来帝辛兴建宫室、大举征伐的后援钱粮,大多都是由他负责筹集的。不过,由于当时没有完备的干部考察体系,即便帝辛亲自面试,也很难从一两次面试中考察出一个人的品行操守,加上这些官员大都来自底层,对上层政治斗争的规则并不了解,也给帝辛的统治生涯埋下了危机。 经过一番人员调整,帝辛另建起一套领导班子,把那些元老权贵们排挤出核心权力圈了。这回终于没有人在他耳边聒噪了。帝辛开始大胆改革,他要把腐朽的商王朝改变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他都干了哪些事呢?首先是推行法制改革。其实这个出发点没错,法律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根据社会发展出现的问题不断改革完善的。但是法律的改革牵连甚广,一条小小的法律就可能改变成千上万人的生活。 商王朝当时也实行了分封制度,只是没有后来周朝那样的大封建。商王把土地和奴隶分给自己的同族兄弟、异姓权贵、功勋新贵。奴隶通常是由战俘和罪人组成,而且是世袭的。如果爹是奴隶,儿子也是奴隶,子子孙孙都是奴隶,除非立有大功,有贵人出面帮你脱籍,否则你们家世世代代都得给人当奴隶。奴隶不仅没有人身自由,连经济自由也没有,所有劳动所得是归土地主所有。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商王把土地分封出去了,土地的管理权就落到了土地主手里,一年能打多少粮食,能上交多少岁币,还不是土地主说了算,他们在账目上动点手脚,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了。所以,商王朝真正的有钱人不是商王,而是这些裂土为王的土地主们。这些人就是商王这棵大树上的蛀虫,疯狂地啃噬这棵行将轰塌的老树。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恶性循环:帝辛要打仗没钱,要搞工程没钱,要给臣子们发点补助,还是没钱!帝辛就琢磨,钱没有,人总有吧?事实是,除了那个专出大力水手的戏班子,没有一支听他指挥的军队,连奴隶都招不上来。这一下可把帝辛给惹毛了。 “小臣”集团的官吏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改变惩罚罪人的方式,命内、外服各族脱离族组织的人口,一律归商王管辖。“服”可以理解为商王分封出去的土地,外服是指臣服于商王的诸侯。这样一来,商王手里就有了自己的兵马,而且是合理合法的。但是这些“小臣”忽略了一点,奴隶的总数是相对恒定的,商王这儿的人多了,土地主们手下的人就少了。 如此一来,就出现了势力的此消彼长,贵族的权势眼见就被削弱了,还能忍吗?肯定得跟新上来的这些“小臣”集团斗争啊。这些人在朝中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又是王族勋贵,有封地有兵马,不是几个小臣所能撼动的。当然,这也是他们跟帝辛争夺权力的资本。可帝辛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要脸面的吗?于是,王权和族权两派就开撕了。 商王朝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权力机构就是占卜官。早在帝甲时期就曾推行过周祭制度,以分化占卜官的权力。而占卜官的背后是老贵族的支持,他们利用占卜奴役民众,借以控制民众,维持自己手中的权力。由于族权过大,帝辛也打起了周祭制度的主意。于是,在小臣们的鼎力协助下,商王朝在全国各地施行了如火如荼的周祭制度,固定和缩小致祭神灵的范围,以此疏远旧贵族,弱化占卜官的权利。如果这一招提前几代推行,或许还奏效;到了帝辛这一代时,商王朝已经风雨飘摇了,老百姓连粥都喝不上了,还整天想着搞祭祀,不事生产,国家经济一下子就垮掉了。这个政策属实地坚壁清野,贵族们没钱进账了,商王也好不到哪儿去。国家税赋太少,拿什么来养兵,没有兵马怎么实现帝辛开疆拓土的伟大蓝图?这就逼得帝辛加紧了税赋改革,费仲和恶来这些小臣的才能终于找到了施展的舞台。但光靠调整税赋,钱来得太慢,于是帝辛就把眼光放到了东夷。 征讨东夷,开辟新版图 商朝时候的东夷主要指今天的中东部地区,面积比较大,大致涵盖了冀州东南、山东、江苏北部一带的沿海地区。这些地区主要是物产比较丰富,百姓生活富足。其实自帝甲之后,不朝商的诸侯比比皆是,也不单单在东夷一带。帝辛看中的是东夷诸部的口袋儿,可收的岁贡比较多,可以快速解决国库空虚的窘境;还有一点是这些小国好打,比西北的土方、羌方好对付多了。 为此,帝辛任命西伯昌、九侯、鄂侯为三公,专门负责征讨各地不臣服的诸侯小国。其实这三公很少出战,真正带兵打仗的,除了有名的商朝将领外,就是帝辛本人了。——黄飞虎是《封神演义》中的虚构人物。帝辛除了孔武有力以外,还喜欢骑射,能手格猛兽,《封神演义》中还写了他扶梁换柱的轶事。说明他比较好动,东征的很多战争其实都是他亲自指挥的。 你想啊,王师再弱,也是中央军,人数、战术,装备辎重都是小国所不能比的。帝辛率领着这样一支队伍,那还不所向披靡,就剩下实力碾压了。所以说,他在打东夷的几十年中,基本上也没真正遇上强敌。 打仗跟下棋差不多,一直下顺风棋不是一件好事。打仗也如此。越打越顺,有时候容易让人迷失,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旦陷入自我感觉良好中,这个主将就危险了。这个时候有人偷袭,打你一个措手不及,一转眼儿你就失去了战局的优势。帝辛越打越顺手,在东夷打下来的地盘也越来越大,渐渐地就把政治重心和军队都转移到东夷,中原一带就留给那些旧贵族自娱自乐。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诸侯——西伯。此时商周交恶已深,身边大臣一再规劝,但是帝辛自以为王牌之师在手,根本不把西伯之军放在眼里,结果历史给了他狠狠的教训。西伯军自西进攻,一路过关斩将,打过了居庸关,直逼朝歌。帝辛的大军都在东部驻扎,等他醒过闷来,再调军回师拱卫都城,已经错过了最佳战机。商军士气溃散,只剩下一路败北。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帝辛鹿台自焚殉国,商王朝五百多年的基业就此终结,天下真的改弦更张了。 商王朝真正的终结者 虽说商王朝是在帝辛手上断送的,而周武王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任何一个朝代的灭亡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导致商王朝灭亡的原因不是一个,积重难返自然是不必说,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内斗。这个内斗并非“祸起萧墙”,而是王权和族权的缠斗,进而导致了激进式改革。 武丁留下的政治隐患开始,帝甲急于求成的激进式改革就上场了。可惜,他失败后,后人没有继续坚持,被族权俘获,安于享乐,才出了那位玩人偶的帝武乙。到了末世王帝辛时,虽然也有励精图治之心,但还是犯了步子迈得太大、用人不当得错误,虽然也有短暂的兴盛,但对于一位老人来说,昙花一现无异于回光返照。 王权和族权本身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早期建国,族权是王权最大的依托,没有这些老贵族的支持,商汤不可能反抗夏王朝;没有这些老贵族的支持,累卵中的商王朝不可能一点点发展壮大。但到了后期,当放权与王权盘根错节长在一起,王权被无形中分化了,这是哪个帝王也不能接受的,所以收回王权是历代商王都面临的一个难题。从帝甲开始,一代又一代艰苦努力,一代又一代输得彻彻底底;最后到了帝辛手里,当他把最后一根炭扔进火堆时,火球飞爆,直接把商王朝送去归西了。 8 a% T/ r4 ~5 V; z" W" q;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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