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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黎明85473 于 2023-3-24 09:2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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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段子话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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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史者，著名民俗专家史耀增是也。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正应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句老话，随着老史的出名，坊间便开始流传不少有关他的段子，这些段子有真有假，有实有虚，既有褒扬、塑造、美化的成分，也有揶揄、调侃、误会的因素，但不管如何，都为我们全方位多维度了解此人，增添了生动的素材。
9 E, b r& {3 n/ O* ]0 l h“老土”情缘 在坊间，只要提起老史，人们总是说：“喔人是个老土，不是一般的土，而是土到家的土！”先生也许命里属土，从他名字的演变就可看出端倪。他出生后，希望光宗耀祖的伯父，按照早先定好的辈分字“祖曾高”为他起名耀曾，但在1952年上学报名时，已担任坊镇完小校长的伯父史克力先生，按照当时“增加生产”的大形势，在“曾”字前边添了个提土偏旁，成为“增”字，从此，他一生与土结下不解之缘。能不土吗？不土才是咄咄怪事！出身农家，高中辍学和土圪垯一打交道就是14年，全家的生活来源全要从土里刨，农民的基因在他身上留下太深的种子。即使后来参加工作，“一头沉”的现实，也让他摆脱不了土地的羁绊，星期天回家要帮妻子锄地、收获。他没有工作服和劳动服之分，往往是路过地头撑了车子就劳动，或者是正干活有了招呼就去工作。沾土是常事，裤脚上有泥也不稀奇。先生首先是着装土，老是中式土布衣，一生没沾身过西服，仿佛那样就会成为另一个活耀增似的；二是颜色土，不管季节如何变化，衣色一律黑白两样，显得老气横秋，缺少色彩斑斓；三是说话土，和人交谈土话俚语妙趣连篇，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个地道的泥腿子；四是做事土，爱认死理，属顶倒墙连土担之类。在为电视剧《好男好女》担任民俗顾问时，缺一个农村基层干部演员，导演唐果急中生智，让史耀增顶上，他不用化妆不用换衣，圆满“救场”。土，确实给他的成长带来了丰厚的营养。下乡采风时，骑个破自行车，穿行于乡间阡陌，见田埂一堆人歇息，便撑住车子凑上去唠嗑，农村里那些“花花大王”“故事篓子”就这样上了他那个“拾到篮篮都是菜”的笔记本；瓜棚柳巷树荫下，一摊老妪引娃纳凉，他在一棵枯树身坐下拉家常，“纸塑窗花大师”罗占花又被发现，其作品后来又是出书又是推荐赴省晋京参展，北京的专家学者惊呼：“这是宝！这是不可多得的宝呀！”。合阳大大小小四百多个自然村，没有一个他未留下印记，去了就有收获，洋洋万余言的《合阳村名趣话》就此出笼。先生深有体会地说：“与农民打交道，不能太洋气，那会失去很多珍珠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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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同时也是把双刃剑，给他的日常生活造成许多啼笑皆非的尴尬。先生亲口讲过这样三件事：1976年，他带领几位同仁，给刚成立的抽黄工程伏六营宣传队去西安购置乐器，老虎吃天没处下爪的他们，下火车后投奔在西安工作的老史的连襟，汗流浃背找到单位门口，门卫看了一眼土不拉叽的先生，顺口丢过话来：“午休时间，概不会客！”将他们拒之门外。西蒙荣娃不受了，“啥，难道要我们在街上晒猴王爷不成？”说着，戴上墨镜，哗地打开纸扇，唿噜着水绸衫子，大摇大摆堂而皇之走了进去，有趣的是，门卫也未阻拦。事后，几人大笑一场，看来“人的衣裳马的鞍”，说得一点不假；文化馆搬到文庙办公，来了一位陌生人，碰见打扫卫生的先生打招呼：“师傅，你是做饭的吧？”先生一愣，继而明白，问：“你有啥事？”来人说：“找史馆长，”先生幽默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本人就是史耀增。”陌生人闹了个关公大红脸，惊愕地瞪着张飞的豹突眼，把先生审视了个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老史怕对方尴尬，立即把来人让到办公室；1997年，《中国祭仪 ·音乐与戏剧及其社会环境学术讨论会》在山西太原举行，先生作为贵宾特邀，不料报到时又出了幺蛾子，漂亮女士在花名册没查到先生大名，就按自费参会者收取了500元会费。傍晚，会议主办者澳大利亚著名学者、东方戏剧研究专家贺大卫，一下飞机就问史耀增先生来了没有？工作人员如实告知，贺大卫立即带领相关人员去道歉。先生自不 ~5 z/ b9 ~ ~% T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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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先生不以土为耻，反引以为荣，干脆把“老土”作为笔名，堂堂正正署在自己的作品之上。
) ^$ y2 ]. j& L# f. i“史难寻”外号 ! K# F# W/ k* W5 O* x+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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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死）难寻”是坊间给先生起的一个外号。
$ E6 V, T$ ^; x) i: |% e死难寻是句方言，很难找到的意思。这个外号的高明之处，在于巧妙运用了死与史谐音的技巧。先生是个人芯子，无论在单位或社会上，几天不在，总好像有点玩不转的意思。先生偏又是个大忙人，每年约莫二百天泡在坊间里闾，这时候你去单位找人，不吃闭门羹才怪哩！先生是单位的“红人”，要么去西安担任全国民间文学三套集成（陕西卷）的编委，要么不断地参加各种学术会议……他没有美猴王的分身术，你找他时又成了见山没有踪闻声不见影的结局。老来俏的先生，还时不时玩了几次失踪把戏，一次是利用春节假期，蜷缩在甘井文化站的一间小房里，一边校对《走近古莘》书稿，一边开写《合阳风情》一书；一次是躲在著名剧作家李新庆家，全力冲刺出版社催得很紧的《中国民俗趣谈》一书；还有一次扎在白灵村曹声西的果园小屋里，赶写《浅谈孟庄村的“说故事”》论文。找的人来回跑上几趟，访而不见，不由无名之火上蹿，狠狠发句牢骚：“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史（死）难寻！”也在情理之中。 7 _, }: Y0 O.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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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y) h, E民间有这样一句俗语：“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号不发”，先生通过几十年死难寻的不懈努力，终于修成合阳民俗的活字典，被授予“渭南文化领军人物”称号，被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文学院聘为戏剧专业导师······ * U- ^( @2 t* m3 n/ U
洽字读音之辩 20世纪90年代的一天，某中学老师和学生，有如下一段对话：学生：“老师，这个洽字到底该怎么读？”老师：“读（qia恰）或读（xia侠），我把《辞海》《现代汉语词典》查了，就没有他史耀增说的那个读（he合）字音！”临末还愤愤加了一句：“他史耀增就屁能，我就和他对着干！” 这是一个流传很广的段子，且实有其事。新中国成立后的十里洽川，因位于县城东部且驻地王村，称为东王。1997年12月，陕西省民政厅批准东王乡改为镇建制，并更名为洽川镇。关于“洽”字读音，社会上出现了三种读法，一部分人读（恰），大多数人读（侠），只有极少人读（合），大有三国争雄一较高下之势。 中学这位老师，与先生并不认识，也无吴越之仇，他凭什么要这样说？这与先生1995年编著的那本《黄河岸边的明珠洽川》有关，在书中先生这样写道：“东王乡古有洽水，故称‘洽川’，‘洽’字按古音应读‘合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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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 G. H5 H3 n洽川是爱情诗之源，傩戏跳调被誉为中国戏曲的活化石，作为一名文化学者，先生早就在这个富矿中深层耕耘。研读徐秉简《洽川记略》时，就对洽字的读音做了深入研究，《辞海》条目中虽无he（合）字读音，但在“洽水”条目下，有he字拼音。另查《汉语大字典》，洽字释（二）中注明读音he合，文中写道：“洽，一名瀵水。”瀵，天下唯洽川独有，故先生认为，洽川的洽，应读为he（合）。
/ H/ J$ Z" P9 ]* ?6 R# R% Z7 P1 Z洽字读音之辩，在社会上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任何一家之言，都不会轻易被接受，不管你再言之凿凿，出之有据，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据先生讲，读音的转机来自官方，在陕西省政府召开的“洽川风景名胜区评审会”上，主持人开宗明义讲了洽字在合阳地名中必须读合，随后，县政府在发文时，凡第一次出现的洽川洽字时，后面总要标上he的拼音。到了现在，人们自然地都读为he合川。至此，“三晋”终归一统，读音公案这才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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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2 v( R! ^) U! Z' R【作者简介】刘义丰，笔名刘毅峰，陕西合阳人，中共党员。早年投笔从戎，血与火洗礼中淬炼成长；忝列官场后，在文化、新闻领域摸爬滚打多年，作品获奖多次。《今日头条》优质文化创作者，《作家故事》专栏作家，《渭南文坛》特邀作家，《虹媒资讯》特约编辑。作品有《雅静阁随笔》《岁月撷英》《北伏蒙村志》《刘氏家乘》等书。 : a/ L. d+ V Q* e6 X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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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4 08: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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