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剑长空》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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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剑指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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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总医院的出院通知书摆在床头，程志远盯着"避免剧烈运动三个月"的医嘱苦笑。窗外，昆仑山的雪峰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像一柄柄出鞘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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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林小鹿端着药盘走进病房，作训服外罩着白大褂，颧骨上的高原红比一个月前更深了。

  L+ Z: F. u/ M0 O* c4 i程志远指了指窗外："看我的连队应该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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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放下药盘，动作利落地掀开他的病号服检查伤口："伤口愈合得不错，但腰椎骨裂至少还要六周才能完全恢复。"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后背的伤疤，"这次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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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p4 X! ~6 t! x" g3 F* |/ k程志远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小鹿，那天在医院你说的话..."

: w: P( C8 o+ k6 J+ K林小鹿迅速抽回手，耳根却红了："吃药。雷旅长下午要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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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0 b. A5 S: t9 F* f( v旅长雷战带着一身寒气闯进病房时，程志远正尝试做俯卧撑，疼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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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能！"雷战把军帽往桌上一摔，"全旅最好的军医把你从阎王殿拉回来，你就这么糟蹋她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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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Y& }$ A8 o7 k* }, k程志远喘着气坐回床上："旅长，我想尽快归队。"

雷战哼了一声，从公文包抽出一份红头文件："归队？你想得美。上级决定调你去'铸剑'项目组，明天就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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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远接过文件，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军委科技委直接下达的调令，要他参与某新型高原导弹的试验鉴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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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2 m) u, t6 \& n' i# i1 d"旅长，我的连队..."

"有人带了。"雷战打断他，"这是战略级项目，点名要你这'高原导弹通'。"他顿了顿，"林小鹿也调过去，负责试验队医疗保障。"

* J' j5 T5 c* P/ a4 o4 T程志远心跳加速："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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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接到通知。"雷战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们俩...注意影响。"

; W  b' o" W2 l3 n! c; S当天晚上，程志远收拾行李时，林小鹿来了，手里拿着两支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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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她简短地说。

, C- y! |6 Z# L4 S3 D; T+ j冰凉的酒精棉擦过后背，程志远肌肉绷紧："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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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6 R$ M& I2 m: ~( i"增强免疫力的特效药。"林小鹿推完针剂，声音柔和下来，"试验基地海拔比我们还高500米，气候更恶劣。"

程志远转过身，发现她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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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 z( L# s# n! l"胡说，是消毒液刺激的。"林小鹿低头收拾药具，却被他握住手腕。

"小鹿，"程志远声音沙哑，"那天你说..."

"我说等你回来再说。"林小鹿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现在你又要去更危险的地方。"

2 V& P' q" U0 ^程志远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如果...如果我回不来，帮我把这个交给我父亲。"

林小鹿猛地甩开他的手："程志远！你再说这种话，我现在就申请调回北京！"

两人对峙片刻，程志远突然笑了："好，都不说丧气话。等试验成功了，我们一起回去见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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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的表情软化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拿着，改良版的雪莲花配方，比上次效果更好。"

  ]( I4 D9 I# C& j* P! s布袋上细密的针脚让程志远心头一热："你自己缝的？"

"闲着也是闲着。"林小鹿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住脚步，"明天五点出发，我...我来接你。"

门关上后，程志远打开布袋，里面除了药粉，还有一张小照片——林小鹿站在高原哨所前，背后是万丈霞光。

试验基地比程志远想象的还要荒凉。方圆百里不见人烟，只有几排简易板房和一座半地下式的指挥所。项目负责人周卫国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专家，见到程志远就像见到救星："小程！你的《极寒条件下导弹操作手册》我们研究透了，就等着你来验证改进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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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6 l; K, l$ K第一次协调会上，程志远才明白任务的艰巨性：新型导弹要在零下35度、八级大风条件下完成高原首射，各项指标必须达到平原试验的95%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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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的是制导系统，"周工指着图纸说，"低温下电子元件性能下降，惯导精度难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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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远想起父亲笔记里提到过的土办法："能不能给关键部件做局部保温？就像给导弹'穿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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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周工一拍桌子："妙啊！分段保温，不影响整体气动性能！"

0 E# o- Z% a( z那天晚上，程志远在临时宿舍整理资料时，林小鹿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

"喝掉。"她命令道，"当归羊肉汤，补气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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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远接过碗，指尖相触时发现她手上有好几处冻伤："你下午去采药了？"

林小鹿把手藏到身后："试验场周边有不少珍稀药材，对预防急性高山病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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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M4 C: }8 w5 `. e程志远放下碗，强行拉过她的手涂抹冻伤膏："以后去哪采药叫我一起。"

  J0 M6 Z$ ]" z"你？"林小鹿挑眉，"伤员就老实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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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远突然正色："小鹿，这次试验风险很大。周工说上次地面测试发生过燃料泄漏..."

"我知道。"林小鹿打断他，"所以我准备了特效解毒剂。"她直视他的眼睛，"程志远，你只管完成你的任务，其他的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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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像一层薄霜。两人相对无言，却比任何时刻都更加心意相通。

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程志远带领技术组日夜调试设备，针对高原特点改进了发射流程；林小鹿则建立起完整的医疗应急预案，甚至在基地旁搭了个小型野战医院。

元旦前夕，关键性低温测试开始。程志远在露天阵地连续工作八小时，手脚都冻得失去知觉。当他回到宿舍时，发现床上多了个电热毯，旁边放着林小鹿的字条："别逞强，冻伤了没人替你按发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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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当天，天气异常恶劣。程志远凌晨三点就带队进入阵地，看到温度计显示零下37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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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H7 k4 o  `0 r1 N" W, z/ P"比预期还低两度，"周工忧心忡忡，"还测吗？"

7 L0 r$ c$ Z$ ?8 T7 Y3 V$ n0 g' ^"测！"程志远斩钉截铁，"打仗还挑天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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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挥官兵用喷灯预热关键部件，又搭建防风墙保护发射架。林小鹿带着医疗组在一旁待命，不时给操作手们检查血氧饱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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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准备！"广播里传来指挥所的口令。

5 X  _) h! |' ?  j8 p+ N程志远正在检查制导系统，突然听见"咔"的一声轻响——一个关键继电器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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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X-37继电器失效！"操作手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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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1 N$ h/ z程志远的大脑飞速运转。更换继电器至少需要二十分钟，会错过最佳发射窗口。他想起父亲笔记里记载的类似故障，灵机一动："拿热风机来，局部加温！"

热风对着继电器吹了三十秒，仪表盘上的指示灯奇迹般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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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n& T* V  U1 _"故障排除！"操作手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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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准备！"

; H8 d! I) i6 m程志远退到安全区域，看见林小鹿正在给一名面色发青的战士注射药剂。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

"一分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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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程志远的护目镜上结了一层冰霜。他摘掉护目镜，用肉眼监视着发射架。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父亲当年在严寒中坚守阵地的选择——有些事，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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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弹尾部喷出炽热的火焰，瞬间融化了周围的积雪。巨大的轰鸣声中，弹体缓缓升起，然后越来越快，最后化作一道白光刺破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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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D4 |0 D- y$ B4 j- h"遥测信号正常！"
"一级分离！"
"二级点火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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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h4 k4 k: I: d2 D. ^指挥所里，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程志远却紧盯着数据屏——最后的精度数据还没出来。

+ T& z) C5 G8 H周工突然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命中精度0.3米！比平原试验还高！我们成功了！"

程志远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林小鹿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悄悄扶住他的胳膊："需要吸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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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V4 Z( G2 U; R% O他摇摇头，指向正在打印的数据曲线："看，我们创造了历史。"

庆功宴上，周工喝得满脸通红，拍着程志远的肩膀说："小程，军委决定成立高原导弹研究所，点名要你当技术负责人。怎么样，留在北京吧？"

6 l! l! K" y3 ?; h+ {1 G' V程志远手中的酒杯顿住了："我...我想回高原部队。"

"糊涂！"周工压低声音，"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父亲要是知道..."

"我父亲当年放弃进研究所的机会，主动要求去试验部队。"程志远轻声说，"现在我理解他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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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S# H5 R  K* Q2 r2 |$ `宴会结束后，程志远独自走到试验场边缘。星空低垂，仿佛伸手可及。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小鹿递给他一件大衣："当心感冒。"

, j# \' l, h- o程志远把周工的话告诉她，林小鹿沉默了很久："如果...如果你选择去研究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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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 L$ j- ~* U2 `/ f& s* z"你怎么办？"程志远转身面对她。

, T) S& h9 Z  {0 a林小鹿仰起头，星光在她眼中闪烁："我会申请调回西藏。那里更需要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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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突然陷入沉默，只听见寒风掠过旷野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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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程志远最终开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新兵连，你的手被磨破了。"林小鹿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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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女兵的眼睛真亮。"程志远笑了，"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对这身军装的热爱。"

6 }- @! }/ h  U# t林小鹿突然扑进他怀里，大衣掉在雪地上。她的脸贴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程志远，我等你回来。无论你去哪，我都等你。"

: c" ?- r0 N8 ?4 K程志远紧紧抱住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落颈间："我会回来的，一定。"

( ^1 d9 Q& m- t$ M% S8 }: q第二天清晨，程志远在办公室写试验总结时，周工兴冲冲地闯进来："好消息！军委特批，高原研究所可以在西藏设立分部，就建在你们旅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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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h6 v# F程志远猛地站起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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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X/ X' v( i, W. U& Z"你小子走运了。"周工挤挤眼睛，"既能搞科研，又不离开战斗部队。对了，林队长的调令也批了，去分部当医务主任。"

程志远冲出门外，在医疗帐篷里找到正在清点药品的林小鹿。他顾不上周围官兵的目光，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们不用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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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睛瞬间湿润："你...你选择了研究所？"

9 i2 Q- S! x+ D9 f  B/ b"我选择了两全其美。"程志远咧嘴笑了，"就像你既当医生又研究藏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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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7 F0 ~2 K; j周围的战士们开始起哄，林小鹿红着脸甩开他的手："工作时间，严肃点！"

回到高原旅的那天，雷战亲自到门口迎接："好小子，给咱们旅争光了！"他递给程志远一个信封，"先别高兴太早，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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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远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图纸复印件——某型导弹高原发射改进方案，署名"程大勇，198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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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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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v; I( c# v( ?3 k8 i" ?* d"你父亲三十年前的设计，当时技术条件不成熟，没能实现。"雷战拍拍他的肩膀，"现在，该你完成他的梦想了。"

程志远久久凝视着图纸，父亲的字迹工整有力，每个细节都考虑周到。他突然明白，自己走过的每一步，都有父亲的影子在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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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分部建设期间，程志远和林小鹿忙得脚不沾地。一个负责调试设备，一个筹建医疗中心，常常几天见不上面，只能靠纸条交流。

$ t) h6 L- Q: \3 T, h* L春节前夕，程志远接到父亲电话："我看了新闻，你们的高原导弹试验成功了。"

  a! p* X9 L' l: q; o"爸，"程志远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我看到了您当年的设计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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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u6 j( u  m! v; j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那些不成熟的想法，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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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C. l3 O' S$ e+ S. }+ Y2 ?"不，您的思路完全正确！我们只是用现代技术实现了它。"程志远深吸一口气，"爸，春节我想带个人回家见您。"

父亲似乎早有所料："是那个救了你两次的女军医吧？"

程志远惊讶地看向不远处正在给战士包扎的林小鹿："您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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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G7 d8 Z. Z"张振国那个大嘴巴，早跟我说了。"父亲的声音带着久违的笑意，"带她回来吧，你妈包了饺子。"

/ u3 F9 K2 o" J8 r3 ]挂断电话，程志远走到林小鹿身边："春节跟我回家吧，我爸妈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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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的手抖了一下，绷带系歪了："我...我还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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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 W. W7 }$ O3 H) o1 [6 {"准备什么？"程志远帮她重新系好绷带，"我爸知道你救了我的命，我妈听说你会包饺子。"

8 U: G% {5 O" {, x8 P林小鹿瞪大眼睛："谁说我...哦，你诈我！"

; Y' d. l- \0 p9 S( }程志远大笑着躲开她的拳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装备架。一个金属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雪莲花标本和厚厚一叠信——全是他这两年来写给林小鹿的，每封都被仔细保存，边角都磨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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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蹲下去捡，头撞在一起。程志远揉着额头，突然发现林小鹿哭了。

4 r! J0 s; |; L1 ]"怎么了？"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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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程志远，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次山体滑坡，你的伤有多重？医生说再偏一厘米就伤到脊髓...我...我差点就..."

' w. y3 ~2 G3 e% o/ l程志远轻轻把她拉进怀里，无视周围战士的起哄："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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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我，"林小鹿揪住他的衣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想想我...想想你爸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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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T9 N+ _- o' D' N" n( n程志远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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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高原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合在一起，投射在"忠诚奉献、求实创新"的标语上，像一幅天然的剪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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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师131813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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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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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znsz

最好看的在后，因为它在延续和深发。后一部是空军感兴趣的，因为这是他们熟悉和感性趣的。希望不喜勿喷，篇幅较长，影响你休息，工作和其它生话节奏，在此致歉，请自已把握好，不要引起家庭矛盾

nsznsz

升发是这两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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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四月，喜迎五一！祝大家五一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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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祝战友们开心快乐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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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757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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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715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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