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剑长空》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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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家国之间

2 A, z6 I8 `* v* N) O  W春节前的成都双流机场人流如织。程志远不断调整着领带的位置，总觉得这条深蓝色条纹领带勒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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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扯了，再扯就歪了。"林小鹿拍开他的手，自己却也不自在地拉了拉羊毛连衣裙的领口，"你确定你爸妈会喜欢我这样穿？"

程志远望着眼前这个难得裙装打扮的姑娘，一时有些恍惚。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她身上，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与高原上那个飒爽的军医判若两人。

"好看。"他干巴巴地说，耳根发烫。

林小鹿白了他一眼："问你话呢！"

"我爸一定会喜欢你，至于我妈..."程志远故意拖长音调，"只要你会包饺子，就是她理想中的儿媳。"

林小鹿突然僵住了："等等，你跟你爸妈说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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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R: v! v! _"没说太明白。"程志远心虚地摸摸鼻子，"就说带个重要的人回家。"

; R5 F( ]) h" L4 x机场广播开始播报他们的航班登机通知。林小鹿长舒一口气，拎起随身行李："走吧，导弹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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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爬升时，程志远透过舷窗望着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三个月前，他还在海拔五千米的试验场与风雪搏斗；而现在，他带着心爱的姑娘回家见父母。这种反差让他有些不真实感。

"想什么呢？"林小鹿碰了碰他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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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远收回目光："想我爸。他退伍三十年，从没主动提起过部队的事。"

. ?. v1 m8 m0 S: e$ v0 v"那是因为他太在乎。"林小鹿轻声道，"真正的军人都是这样，最珍贵的记忆反而藏得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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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V+ |7 f( ]% u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郑州机场。取行李时，程志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顿时紧张起来："爸，我们刚落地...啊？您在出口等？不用这么麻烦..."

挂断电话，程志远额头已经冒汗："我爸来接机了，他从来不爱凑这种热闹。"

, R, p4 l; E8 W' n5 ?+ @出闸口处，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笔挺地站在人群中，虽然穿着普通的夹克衫，但那挺拔的站姿依然能看出军旅生涯留下的印记。程志远挥了挥手："爸！"

程大勇的目光先落在儿子身上，点了点头，随即转向林小鹿，严肃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这位就是林医生吧？志远在电话里常提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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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好！"林小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即意识到不对，手忙脚乱地改为鞠躬，惹得程志远忍俊不禁。

程大勇却郑重地回了个礼："好兵！走，回家吃饭，你阿姨包了饺子。"

0 g, ~4 e. v" w8 g回城的车上，程大勇问了不少高原部队的情况，但对儿子参与的导弹试验只字未提。程志远从后视镜里观察父亲——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比记忆中多了许多皱纹，握方向盘的手关节粗大，是常年与机械打交道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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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l8 V! X& v' l. K, ^% U9 L"爸，我给你带了样东西。"程志远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们根据您的设计思路改进后的试验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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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E/ e% ~" ^: \程大勇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先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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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远家的老房子位于城东一个机械厂家属院，朴素但整洁。刚进门，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就迎上来，一把抱住程志远："可算回来了！让妈看看瘦没瘦..."

"妈，这位是林小鹿。"程志远红着脸介绍。

" Z2 q0 z' ?- q) p程妈妈立刻转向林小鹿，上下打量着，突然握住她的手："闺女，谢谢你救了我家志远！张旅长都跟我们说了，要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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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R1 B3 c2 q9 B9 r"阿姨，那是我应该做的。"林小鹿耳根通红，赶紧递上礼物，"这是一些高原特产，红景天和冬虫夏草，对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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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住口，意识到说漏了嘴。程志远惊讶地看向父亲："爸，你的旧伤..."

"老毛病了，不碍事。"程大勇摆摆手，"先吃饭。"

饭桌上，程妈妈热情地给林小鹿夹饺子："尝尝阿姨包的韭菜虾仁馅，志远从小最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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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u6 c, }  I6 j, m! f$ p林小鹿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好吃！"她犹豫了一下，"阿姨，能教我怎么调馅吗？我们高原部队食堂缺新鲜蔬菜，战士们很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饺子了..."

程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好闺女，明天阿姨就教你！"

饭后，程大勇把儿子叫进书房。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堆满了机械图纸和专业书籍，唯一显眼的装饰是墙上挂着的一张老照片——年轻时的程大勇站在导弹发射车旁，意气风发。

4 e1 V- q- a, Z3 v0 L, X6 i$ ?7 _& T/ P"坐。"程大勇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小本子，"先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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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远翻开本子，发现是父亲当年的工作笔记。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导弹参数和计算公式，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但在最后一页，却是一段与前面风格迥异的文字：

7 p, ?/ `, y3 S, r+ y2 T"军人最大的荣耀不是肩章上的星，而是国土无恙、百姓安康。今日退伍，心有不甘却无悔。若有来世，仍愿做一名火箭兵，守护这万家灯火。——程大勇，1989年12月5日"

+ D! ^4 n: [& A( s+ ^5 D程志远的手指轻轻抚过这段文字，喉咙发紧。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感性的一面。

+ R+ n) {: ]/ e- j7 @% G"爸，您当年..."

& j* ~3 g  p: g"都过去了。"程大勇打断他，指向窗外的万家灯火，"看，这才是我和你战友们当年守护的东西。"他转向儿子，"说说你的试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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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8 M- e1 u0 Z" O* W" C程志远详细讲解了新型高原导弹的改进思路，特别强调了父亲当年设计的前瞻性。程大勇听得入神，不时提出几个专业问题，显示出对导弹技术发展的高度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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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当年的思路完全正确，只是受限于当时的技术条件。"程志远打开笔记本电脑，"看，这是我们根据您的方案改进后的仿真结果..."

' `" B# H* m0 ]1 Z3 \4 D父子俩一直讨论到深夜。当程志远合上电脑时，发现父亲正凝视着墙上的老照片，眼神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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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m1 c- w5 h' l- _"爸，您后悔退伍吗？"

程大勇摇摇头："脊椎伤了就是伤了，强撑只会耽误部队建设。"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但你不一样。你有知识，有平台，还有..."他朝客厅方向努努嘴，"那么好的姑娘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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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 p2 g  _" f$ K& V8 C% F  W程志远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透过门缝看见林小鹿正和母亲一起包饺子，两人有说有笑。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突然很想告诉父亲，这就是他想守护的平凡幸福。

春节假期过得飞快。程妈妈把林小鹿当亲闺女一样疼爱，不仅教会她包各种馅料的饺子，还翻出老相册给她看程志远小时候的糗事；程大勇则带着两人参观了本地军工企业，向他们展示了自己参与设计的民用火箭部件。

返程前一天，程志远和林小鹿去影楼拍了组婚纱照——这是两家父母心照不宣的安排。当林小鹿穿着白色婚纱从化妆间走出来时，程志远几乎认不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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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Z9 ?$ @/ B' x6 {' Q"怎么了？很奇怪吗？"林小鹿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

程志远摇摇头，声音有些哑："不，很美。"

摄影师让他们摆各种亲密姿势，两个平时在部队雷厉风行的军官此刻却像木偶一样笨拙。最后摄影师无奈地说："两位放松点，想象一下你们最开心的时刻。"

! a9 R8 @) _+ s" G. n6 f6 e# m  \程志远和林小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导弹试验成功那一刻。两人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摄影师赶紧按下快门。

" ~& \4 Q- K( p; s6 u: A"完美！"摄影师看着成片惊叹，"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新人——你们眼里不仅有爱，还有...怎么说呢，一种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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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刚拍完，程志远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紧急任务，边境有情况，要求我们立即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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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二话不说冲进更衣室换衣服，三分钟后就已经穿着便装出来："机票改签好了，一小时后起飞。"

程志远匆匆给父母打电话告别，两人打车直奔机场。车上，程志远查看最新军情通报，眉头越皱越紧："对方在争议地区增兵，还部署了电子干扰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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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则接到卫生队的通知："野战医院已经启动应急预案，所有休假人员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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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程志远突然握住林小鹿的手："这次可能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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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回握住他，力道大得让他生疼："你答应过我什么？"

4 ?+ j5 m& n5 r"平安回来。"程志远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如果...如果我回不来，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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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导弹操作心得和改良建议。扉页上写着一行字："平安回来，我教你用这个。"

* k6 Y& c3 i9 u4 s, ?, R她的眼泪砸在纸页上，但声音异常坚定："我会等你回来，但你得把这个亲手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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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安检口，两人不得不分开。程志远突然拉过林小鹿，在她额头上重重一吻："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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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把一个鼓鼓的挎包塞给他："特效药和急救包，每瓶上都写了用法。"她顿了顿，"程志远，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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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高原基地，局势比想象的更紧张。敌方在边境线另一侧部署了新型电子战系统，多次干扰我方通讯和侦察设备。程志远被紧急召入作战会议室，旅长雷战正在大发雷霆。

6 V7 |. I* i# v"我们的导弹定位系统被干扰得像个瞎子！"雷战一拳砸在桌子上，"再这样下去，战略威慑力将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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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c6 v. x- U7 Q' x程志远仔细研究着干扰波形图，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提到过的一个特殊频段。他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找到从父亲那里抄录的一段话："...电子干扰如同迷雾，破雾之道在于找到那不变的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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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R3 ~. o9 W- |1 k# w"旅长！"程志远猛地站起来，"我有个想法！"

他迅速在黑板上画出原理图："敌方干扰的是卫星定位信号，但惯导系统的基准轴不受影响。我们可以用老式陀螺仪建立绝对基准，再结合..."

$ E( U8 B- S1 W  B会议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这个年轻军官天马行空却又切实可行的方案。雷战眯起眼睛："需要多久能实现？"

"24小时。"程志远斩钉截铁，"但需要把发射车开到前沿阵地实地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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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g; C6 [! X4 z7 R5 H雷战一拍桌子："就这么办！程志远带队，立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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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程志远带领技术分队冒着零下二十度的严寒奔赴前沿阵地。车队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行进，车窗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打开林小鹿给的挎包，发现除了药品，还有几包牛肉干和一张照片——他们在影楼拍的婚纱照样片，背面写着："无论多远，我都在你身后。"

前沿阵地的条件极其艰苦。程志远和战士们挤在简易帐篷里，靠自热干粮充饥。他白天调试设备，晚上分析数据，困极了就裹着睡袋打个盹。第三天凌晨，当第一组不受干扰的精准数据传回指挥部时，整个帐篷都沸腾了。

8 P5 G* b! G. J1 q! q"成功了！"技术员小刘激动地抱住程志远，"程工，你太神了！"

9 i9 E  f% q  Q8 _; `) {  H程志远却盯着屏幕上稳定的信号曲线，想起父亲泛黄的笔记本。三十年前的理论，在今天的前线依然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他悄悄摸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短信："爸，您的方案在前线立功了。"

天亮时分，敌方突然发动试探性进攻。程志远正在整理数据，突然听见刺耳的空袭警报。

7 l; R* Z2 }2 Y- ^"全体注意！炮火覆盖！进掩体！"

$ w1 ^, |3 d8 }# K; b, Z( ^程志远刚指挥战士们撤入地下工事，外面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地动山摇中，通讯突然中断，指挥所与各观测点失去联系。

3 R6 n, ^6 T" L' K: j- R"我去检查天线！"程志远抓起工具包就要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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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死死拉住他："太危险了！等炮击结束再去！"

" C) _8 p! M* }: M' C"不行！指挥所需要实时数据！"程志远挣脱开来，"这是命令！"

2 T8 M$ x- O/ z- D# t2 a1 K9 S炮火间隙，程志远猫腰冲出掩体。阵地上硝烟弥漫，天线杆已经被弹片削掉半截。他爬上摇摇欲坠的支架，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中徒手修复线路。当通讯恢复的绿灯亮起时，一块飞溅的弹片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顿时浸透了棉衣。

回到掩体简单包扎后，程志远继续坚守岗位。炮击持续了整整六小时，期间他不断向指挥所传送定位数据，确保我方火力精准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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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敌方终于后撤。程志远刚想喘口气，卫生员慌慌张张跑进来："程工！野战医院请求技术支援！他们的定位系统也被干扰了！"

! z( G2 R1 G  ~8 R程志远心头一紧——林小鹿在那里！他二话不说跳上吉普车："我去看看！"

野战医院设在一个山谷里，程志远赶到时已是深夜。帐篷里灯火通明，医护人员忙碌地穿梭其间，担架上的伤员排成了长队。他刚跳下车，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手术帐篷里冲出来——林小鹿的白大褂上沾满血迹，脸上戴着口罩，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3 D1 F0 \9 ?- h# B& v两人隔着一院子伤员四目相对。林小鹿的眼睛瞬间湿润，但她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身去处理下一个伤员。程志远强忍上前拥抱她的冲动，径直走向通讯室。

% Q0 z  g4 V6 p  _8 r医院的定位系统问题很快解决。程志远正准备离开，一个小护士叫住他："程连长，林医生让我转交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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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r& ~% Y+ I" H% [1 {那是一个保温杯，里面是热腾腾的红景天茶。程志远捧着杯子，透过帐篷缝隙看见林小鹿正弯腰为一个伤员清创，动作轻柔而精准。他突然很想告诉她，等这一切结束，他想和她有个家，生两个孩子，养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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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对峙持续了两周才逐渐平息。程志远的技术方案在前线大放异彩，确保了火箭军在电子战环境下的精准打击能力。当撤回基地的命令终于下达时，他已经瘦了一圈，胡子拉碴，唯独眼睛亮得惊人。

回到旅部，程志远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队找林小鹿。推开医务室的门，他看见她正伏在桌上睡觉，手里还攥着一支笔。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桌上摊开的是伤员随访记录，已经写满了十几页。

程志远脱下大衣轻轻盖在她肩上，却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药瓶。林小鹿猛地惊醒，看到是他，眼睛瞬间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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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7 U: F6 }' S+ A"你..."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怎么瘦成这样？"

程志远想笑，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小鹿立刻进入医生状态，拉过他量体温、测脉搏，眉头越皱越紧："高烧39度，肺部有啰音，你这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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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7 J% p4 M, l& P"没事，小感冒。"程志远满不在乎，"前线有个战士为了掩护我，被弹片击中后背，现在怎么样了？"

% u4 C2 y. |( W5 F# e3 G+ F林小鹿的表情柔和下来："已经脱离危险了。倒是你..."她突然哽住，"你知道我这些天处理了多少伤员吗？每次担架进来，我都怕看见的是..."

' X$ b; s% ~9 P- }# h9 E) H7 L; I程志远轻轻抱住她，感受到她单薄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的。"

林小鹿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推开他："躺下！现在开始你是我病人，必须卧床休息三天！"

程志远乖乖躺到诊疗床上，看着林小鹿忙碌地配药、拿器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他突然想起影楼摄影师说的话——他们眼中有种特别的光芒。

那是什么光呢？程志远想着，渐渐闭上眼睛。是军人的坚毅，是医者的仁心，还是两个相爱的人望向彼此时的温柔？或许都有吧。在这片他们共同守护的高原上，这种光芒比任何东西都更加耀眼。

王律师131813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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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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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jun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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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祝战友们开心快乐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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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715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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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签到，吉祥如意，万事亨通。

枫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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