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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4 15:3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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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往事(四) ---追忆一段刚从军校毕业到部队的往事
% ?; k4 E6 o& N1 w0 J7 {" p! W 在连队呆了两年,到1997年4月接到通知要到机关去了。在连队的这两年,应该说,当排长的时间不长,但连队四个排我都呆过了,奇怪吧?反正我是多的第五个排长,没有具体的分工,因此哪个排长不在,或休假或有事,我就顶上。让我感触最深的是有线的老兵排,前面说到了,有线是最野的,我去之前有相当大的顾虑,但组织交代了,任务明确了,我不去一方面是不服从组织安排,另一方面也是示弱的表示,因此最后我还是去了。
' X% S/ ~, o9 H2 W 有线兵的训练真的是苦啊,以前没呆过不知道,最苦最累的要算综合作业这个课目了,跑一趟下来,浑身是汗水和泥巴,根本就不能再穿了。因此,每个同志练完一趟都立马把迷彩服的上衣脱掉了,看着他们身上晒得黑黑的一块块的肌肉,感觉到,他们确实不容易啊,他们也有他们野的理由。
6 f( n4 X* Q; p& H% g8 A2 y3 R4 F& F 那时在排里有一个刺头兵,具体名字忘了,暂且叫他做小刁吧。整天装病,不出早操,训练溜边,我去的时候班长就跟我讲了。刚开始我还是有点怕去动这些个刺头,因此没有怎么管他,后来他感觉我没有管他真的是怕他(那时文质彬彬的,没有魄力,让人感觉是好欺负),胆子就更大了,连早上都不起床了。第一次我没有管他,第二天他还没有起来,我就火了。我这个人平时很好相处,但要真让我上火了,我就不管在哪儿、不管在什么场合,脾气就上来了。于是,我火冒三丈地跑回排房叫他起床,他假装病泱泱的说不舒服。他睡的上铺,我知道他没病,我吼道“你他妈给我下来”。那个声音估计全连都可以听到,顺手我把他蚊帐给扯了下来,不过用力过大,把蚊帐给撕了个大口子。他一下子也有点儿傻了,没有想到我平时不怎么大声说话的,一下子那么厉害,声音吼得那么大。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快速地下了床,站到地上。我说“20秒钟给我穿上衣服滚出去”然后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排房。到队列前面站着,我感觉到战士们看我的眼神都发生了改变,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和敬畏的眼神。
( Y" g1 _5 p/ I$ Y& E$ g; W" }1 @ 那是夏季,南方的夜晚蚊子特别多。快熄灯睡觉的时候,我把小刁叫到我桌子前面,我没有跟他做思想工作。我说蚊帐缝了没有,他说没有,不会。我说拿过来,然后我把我的蚊帐拿出来给他,我说,你今晚先用我的。我看到他接过蚊帐的时候眼里有一点亮晶晶的东西,我知道那是泪水。熄灯了,我拿出针线,把我撕破的地方缝了起来(这些活在老家时常干,和种菜一样是小菜一碟)。我听到他在床上翻过去翻过来,好像睡不着,我知道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第二天晚上,也是快熄灯了,小刁把我的蚊帐拿过来,说,“排长,对不起,我错了。”4 y) a% ?: R7 e: U, p. p6 A$ V
后进战士也是很可爱的,他们也并不是无药可救,只是要找到他们的症结所在。对他们并不是一味的严就好,一定要严爱相济,配合恰当。一方面小刁也慑于我当时的脾气,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排长对他是关心的,并不是不管他了。要从日常的点滴生活中给予后进战士恰当的、需要的关怀,当然是要出于内心的关怀,而不是表面的、假装的。要把他们的事放在心上,对他们自己的和家里的疾苦要通过多方渠道了解,采取恰当的方式让他们感觉到干部、组织的关怀,这样他们才会给予你以回报。我也没有再更多地做工作,但从此以后,小刁转变很大,他干什么都积极主动了,冲在前面。其他人也都受到了相应的感染,整个排的风气也得到了很大的改观。
" N: R+ R, Q8 f7 n# H 那件事儿之后,我也总结,什么事都不能畏难,要迎难而上,要敢于正视和面对问题,敢于把自己放在火上去烤,这样才能有进步。只有经过生活中各种简单事情和复杂情况的粹火,才能把自己百炼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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