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故事】点不燃的救命火

不是兵的老兵

　　点不燃的救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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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u* ?3 X( L6 j0 J1 b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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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j% o  E7 B% ?　　午后一点左右，我们跨过杭哥河爬到了俄玛。咦，这地方还有一块约六平方米的平地。难得呀!旁边还有一棵被风折断的没有枝叶的枯树，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干瘪老头儿站在那儿一样，叫人看着怪可怜的。平地中还有一个用四根树枝支起来的棚架，上面放了几枝竹丫。这是前面颜光易副队长他们走后留下来的。

　　风推着暴风雨不停地往我们的头上、身上泼，我们个个都像落汤鸡一样，索索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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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兄们，捡些柴禾来，生火。”我喊道。

　　一会儿，弟兄们都各自抱了一大抱，什么干树枝，干树叶、湿树枝、湿树叶、竹丫竹叶等弄了一大堆。我们四个人围成了一个挡风墙。付承荡把干树叶放在底层，然后把前面战友们留下的湿树枝放在上面。吴六元摸出火柴一擦，熄了。又擦一根，又熄了。于是，我们四个人再往里挤，四个头都挤到了一起，小吴再擦一根，我赶紧把纸递了过去，燃了。可是刚往柴禾底下一放，又熄了。

, Q' W  m8 C# P2 ~" c2 Z! b0 K　　雨逞威风，风凑热闹。火点燃了，又熄了。

3 B+ W4 [5 x: h! n% ~' B　　“副分队长，拿擦枪布试试看?”小付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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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4 ^1 F/ N" _( ]　　一块又一块的擦枪布烧完了，火还是没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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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吴从身上摸出了一根湿透了的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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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啥?”我问。

6 t& D6 i9 r; U$ ^　　“倒些擦枪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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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7 I* Y$ M# g( H2 Y, J" s8 R9 h9 G　　小吴的手巾烧完了，小付的手巾烧完了，小朱的手巾烧完了，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生燃火，暖暖身子，而这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我心里暗暗诅咒：“狠心的老天爷呀，你就这样无情吗?我要是有根金箍棒，捅你一个大窟窿，疼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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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嘴半张着，牙齿咯咯直叫唤，全身像筛糠一样，话也说不清，一个二个像结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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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j' J7 A& J: Z　　付承荡问我：“副分队长呃，民工们多咋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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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定，恐怕还有两个多小时吧。”我也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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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吧，等民工来了，人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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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我问他：“你还走得动吗?”说实在的，我有些不敢相信，他还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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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5 F* Z( M" R1 H　　“能，我还能走!”他很坚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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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a) v* C1 c2 M2 I. n　　我一看另外两个战友，小朱已经饿得不行了，小吴也差不多了，他们俩已经捡过野生蘑菇来吃过了。他们望着我，眼睛里闪着坚定的目光。这样艰苦的生活，小付和小朱还是新媳妇坐花轿—头一回，但他们一点也没表现出胆怯的样子，反而是胆气十足，跃跃欲试。看着这一个个可爱的战友，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悲伤。

　　“好吧，我和小付继续往前走，小吴和小朱留下来先把帐篷支好，等民工上来了，你们就住在这儿，万一我俩找不到为民(门巴族翻译)他们，还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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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付承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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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3 W/ N3 W　　班长小吴看着我：“副分队长，实在不行了，不要勉强，就赶快回来啊?!发个信号，我来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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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最后的救命枪声

　　“小付，走慢点，太急了不行。”

1 a% c5 s. n8 M* q+ i　　“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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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小付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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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付，不行了吗?”我问。

. _/ ?5 Q& K) Z* b6 V* }- @　　“肚子太饿了。”

　　“不行了，我们就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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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可以走!”

) o1 m9 t4 p7 y% g4 G" m& ^1 v% @$ I　　我突然想起我的背包里还有麦乳精。我喊道：“付承荡，你把我的背包打开，里面有一听麦乳精，碗和叉子。”

1 n. T3 I! f  x3 g, a3 b　　小付取出来后，我用叉子柄启开了盖子，倒出了大约三两，将水壶里的冷开水倒上搅了几下，递给了小付。他接过去贪婪的喝了几口，就递给我，我喝了三口就递给他：“你饿些，喝了吧!”

　　我们又开始往上爬。路边全是竹林，一尺多高的竹笋多得很。我伸手掰了一根，嚼了一口：“嗯，还不错。”

　　“付承荡，你掰个竹笋尝尝，我觉得还不错。”

9 U- s  A  e1 m7 O　　他掰来往嘴里一塞：“好是好，就是嚼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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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_% j; b; G4 e　　我笑着说：“就是要嚼不断，才有嚼头，嘴才不空。”

8 i! l7 r: X' `4 C0 j' M! }% P　　四点半钟，我俩到了一条小山梁上，由于雾得太严实，看不清周围还有山没有。山梁上打了几根小木桩，旁边有两个“金马”牌香烟盒。我想这一定是我们的人住过，但他们又到哪里去了呢(后来才知道这地方名字叫“公玛”)?难道他们又搬家了?

+ p! X8 t9 f5 W$ k　　我大声喊：“为……民，为……民。”

　　风雨吞没了我们的喊声。我俩喊啊喊，喊的声音也没有了，冷的声音直打颤，头像中了风似的直摇晃，牙齿冻得“咯咯”叫。

　　“付承荡，打枪!”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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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A& d9 v  G' o　　砰!砰!砰!三声枪响过后，没有回应。再打三枪，还是石沉大海仍然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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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0 h' D# @6 A: A9 s4 ~　　喊没有用，打枪也没有用。我俩只好分头去找路。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付承荡喊道：“副分队长呃，这里有刀砍的印。”我俩走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出了灌木林，到了草坡上。

. l4 F- Z& Q. Z# ?5 p# B. T0 n! g　　“你看这不是路吗?!”我指着一条被人把草踩倒了的痕迹。不知咋回事儿，劲也来了。我们走啊走啊，走过了三座山梁。我俩的距离拉开了一百多米。我站在一块石头边喊道：“付承荡，走快点，快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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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饿得不行了副分队长，有麦乳精没有?”

2 V& Z6 m2 t, K: A; |. v. s( x　　“有，你快上来吧!”

　　他上来了。我把麦乳精递了过去：“吃一点，可还得留一点，现在还没到最困难的时候呢。”水壶里已经没有水了，他干吃了几口，就还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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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分队长呃，还有多远?”小付边走边问。

5 }3 a4 u1 f9 ?3 c( }. C　　我琢磨着，小付肯定是不行了。我问他：“付承荡，你在家时吃过这样的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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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V* T3 G: A' T3 A! e　　“没有。走这样的路，还是第一次。我只见过白塔山，五泉山，这样的山要不是当测绘兵，见怕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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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是真能干啊，我第一次爬这样的山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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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我不行!”

" i$ }# G% l* t3 |  V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就说今天嘛，你爬山就比我行!”

- }4 r1 ~+ ?/ }: q+ V, {) B　　“不，我走不赢分队长。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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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8 _( d( M0 |7 k# R' B　　我俩走着走着，一路上全是乱石坡，雾大，路标(也就是前面的人走过的痕迹)也看不见了。我们到了一堆乱石边，当中还有两块大石头，我俩挤在石头当间的缝穴中休息，一看表：“嗨哟，七点半了。”

" E8 q) p! }) Q+ d　　风一直不停，雨不住，雾也不开，到处是乱石堆，去哪里找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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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9 a! F$ \　　“副分队长呃，我们咋办呢?天要黑了，如果我们找不到为民他们，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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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说这些，我们先吃一点麦乳精再说。”

( n* x2 X0 e% h% `! H$ |. w4 ^- F　　他一口，我一口，剩下来的麦乳精一会儿就吞进了肚子，肚子里却什么也没有。还想吃，可又没有了。

　　这时候风雨交加，愈来愈猛，真是屋漏又遭连夜雨。天越冷，肚皮就越饿，而肚皮越饿，人就越没劲，人越没劲精神就越不支，精神不支，人就更觉得冷了。这样哪儿还能经受得住着伴着雪花的暴风雨的袭击呢?!我们的手指头像是已经没有了血肉，剩下的只是一张折皱了的皮包裹着的十根火柴棍串在一起一样。人站在那儿就是一张纸，生怕被风吹走了一样。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这倒还是一件好事儿，可以证明我们在知觉上还是灵敏的。我俩胸膛紧挨着胸膛，紧紧地抱在一起。这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得到的热烈拥抱，这是在和大自然拼命呀。

) u- I$ N$ G# b* S* c. }' U8 u　　“付承荡，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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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U7 u/ j1 K4 B; T7 i6 a" u1 f/ A　　“我想爸爸，想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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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l% B4 n& r! U　　是啊，一个刚离开父母怀抱走入军营的小青年在这样的情况下咋会不想父母呢!我从小就失去父母的温暖，也不知道悄悄地流过多少泪。每当其他人在他自己的父母面前喊爸爸妈妈时，我心里既羡慕又难受。难受的是自己从小就失去父母的爱，对“爸爸妈妈”这个称呼早已陌生了。听到小付这样说，我强忍着创痛，让泪水流进了心里。我只好安慰他：“你想爸爸妈妈，谁都有这种情感。早先我也和你一样，而且还流过泪。不过，现在你再想也没有用啊!我们只有勇敢起来，才能回到我们的父母身边呀!你说是不是?”

　　“我们还能活着回去见我们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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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一定能!你放心，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马克思是不会收留我们的。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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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一会儿，我望着他说：“不过呀，这还得我们共同与大自然拼搏，才能取得生存的权力，才能完成任务活着回去见父母和亲人哪!”

　　我俩抱得更紧了，都听得见对方心跳的声音。天上的雨水和我俩的泪水汇成了一股暖流，从头顶流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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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雾散开了。呵，我俩原来才是在一个陡岩下面。雾很快又上来了，十来步外什么也看不见了。怎么办?往前走?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往回走嘛，路又这么远。真是想上天，无路;想入地，有无门。要是有一个岩洞该有多好哇!不，我们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我们就会有生命危险。一定要走!就是爬，我们也要爬回俄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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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俄玛，小付，你能行吗?”

　　“行!”小付回答的声音虽然不大，也不洪亮，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信心是坚定的。

% q# z5 R4 E$ }: A0 q: ^! }　　“饿马奔槽，”开初的步子还有点力。走着走着，我们简直就像醉鬼一样，轻飘飘的，东倒西歪。噫，怪了，这哪儿来的河沟，难道我们走错了路?可周围的地物记号没有错呀。呵，对了，这是大雨后的山水流下来了，形成了一条临时的河沟。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小付的手电被雨水淋湿后跑完了电，刚打开时还有个红色的亮点，一会儿就一点亮点也没有了。我把我的手电递给了他：“你在前面走，拿上手电照路，不要走快了，这晚上我的眼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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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走着，一个直径约三公尺宽的水坑挡在了我们的面前，上面横着一根烂了的树干，算是我们的桥梁。我上去没走两步，由于看不见，就滚到水坑里。脑袋顿时懵了，鼻子里像呛血而又被什么东西塞着一样。

8 L" v5 ?% i, _. N" W4 z　　“副分队长，摔着哪儿没有?”小付伸手将我拉起来。

　　“没有。我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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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R0 P' D* c# _/ }　　小付伸手去摸，摸着了。“恐怕坏了。”他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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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摸，还好，玻片没有摔坏，只是镜架坏了，还可以凑合一下。我从背包里摸出一卷胶布把它缠了起来，戴上又开始往前走。天黑，路滑，再加上眼睛近视，摸索，摔跤，还不时地摸摸眼镜上的水珠。就这样，我们梭、爬、滚，折腾到深夜十二点左右，来到了一个隐隐约约能看得见的黑洞洞旁边。心想，离俄玛恐怕应该不远了吧。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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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歇吧，付承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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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往黑洞哪儿一靠，就躺下了，觉得浑身没有骨头一样，再也不能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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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承荡，你打一枪吧。”

4 f' Z0 ]- \9 O4 B; `: g　　“没有**。”他有气无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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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掏出枪来准备推**上膛。手，不停的摇晃发抖，怎么也拉不开枪栓。按家乡的方言讲，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终于划破了静静的夜空，带着我们呼救的信号向远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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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M$ V4 _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喊声传来：“副分队长，你在哪儿?副分队长，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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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儿。”声音微弱的恐怕离我十公尺也难以听到。

　　“副分队长，吃块干粮吧。”朱家福递来一块压缩饼干。

　　“付承荡呢?”班长小吴问。

# E. F4 @4 }0 Y' e　　“不——知——道。”

　　班长转过身大声喊道：“付——承——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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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离我们不到五十公尺的地方传来了应答声。

  T( x4 R' L# S! }' e; P　　“我去。”朱家福向着付承荡应声的地方跑去了。一会儿，朱家福扶着付承荡回来了。原来，他想找路，却走错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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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x* w' E2 L+ P2 n! I3 g　　班长小吴从我身上接过背包，伸手拉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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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8 o3 q: p4 X3 E$ w　　我怎么也站不起来。咋啦，这是咋啦?……小吴赶紧喊朱家福：“你把背包交给民工，拿着手电，我来背副分队长。”“我背吧，你照路，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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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吴生气地说：“争啥呢?现在我来背，一会儿你再背嘛。”小吴背着我，朱家福扶着付承荡在前面照路，民工背着我俩的背包，艰难地往回走去……

喔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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