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第一次背娘

没有蜡笔小新

我花大半天读《第一次背娘》，读得我双眼模糊热泪淌，看不清了停下来擦。用去了餐巾纸五六张，我一边读一边想，读完了坐在那里愣了大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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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C0 _2 R) \. M; B- ?第一次背娘的小老弟，你不仅是位大孝子，还真堪称有福也会享。虽然你已经到了五十多，可你毕竟还有位可背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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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如今我想背娘只能在梦乡，只因为娘与我相隔在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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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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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x) K. W, v第一次背娘，是十多年前一个秋初的日子。那一年我53岁，娘7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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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p1 v3 H) ^( E) z那些日子一直阴雨连绵。每到这个季节，娘的膝关节病便会复发，于是便给娘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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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的那端，娘全无了往日的欢欣，声音沉闷而又有些迟疑。

娘说，你要是不忙，就回来带我去医院看看也好……我的心里一阵恐慌。

那时候娘大多数时间住在老家，她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说家里有老姊妹们可以拉呱，在城里你们都上班去了，自己一个人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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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7 r$ x, }, _只有到了每年最热和最冷的日子，娘才会在我们的劝说下，到我和弟弟妹妹工作的省城和海滨城市住上三四个月。

娘一个人在老家住的时候，因为担心儿女的惦念，总是报喜不报忧，像今天这样主动提出让我回去，还是第一次。

我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驱车三百多公里，从济南赶到沂蒙山老家。

# W+ }  y- @1 ]& S- R2 O一路上忧心如焚，娘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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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9 U$ W, t* J7 w) u1 Y父亲去世时，娘才33岁，我最小的妹妹刚刚出生三个月。

: w5 Y( I5 L  j2 C7 p4 Z3 p9 R0 M为了把我们兄妹五个拉扯长大，尽早还清为父亲治病欠下的债务，娘就像一台机器，不分昼夜地运转着：

白天在生产队干一天的活，半夜又要爬起来，为生产队推磨、做豆腐，这样每天便可以记两个劳动力的工分，而她每天的睡眠，经常只有三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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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P/ ^  }% B, `1 h8 Q* G那时候，我们那里每天的工分价值1毛多钱，娘却经常一天可以挣3毛钱的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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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v" t% S2 J5 N$ ?5 z/ L, W村子里的人经常议论我娘的身子骨是“铁打的”。我大伯则慨叹，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磨去半截了啊！时光磨走了岁月，却磨不走娘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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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2 n$ z" {7 C2 p  c那时候，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咱不能让人家看不起，不能让人家笑话你们是没有爹的孩子……

$ o* C( o, Y& X# b% e: d* m( d为了这个承诺，娘吃的苦、流的汗，娘经受的委屈和磨难，难以用文字描述。



: N, K/ p4 K5 O7 V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家乡的农活有许多靠肩挑人抬：挑土挑水挑肥挑庄稼，有多少人被压弯了腰，那时候农村驼背的人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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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不到1.6米、体重不到80斤，看似柔弱的娘，却有着一副压不垮的腰板。

) x1 {( h3 Z) e& [. b  i风里雨里，泥里水里，娘不知道用坏了多少钩担、扁担、筐与水桶，而娘的腰板却一直挺着。

6 K9 M0 Z- x4 t! B7 _娘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会是怎样的后果，娘说不能让没有了爹的孩子再没了娘，没有了娘的孩子才叫可怜……娘咬紧牙关撑起这个家。

在我的记忆中，最令人恐惧的农活之一，是从村西的渠道里挑水抗旱。

) ]2 K$ G: x4 m! I1 |那时候种花生、种玉米、栽地瓜，全部要靠人工挑水。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娘挽起裤子赤着脚，一次次走进冰凉的渠水，在陡峭、湿滑的坡道上，弓着腰，挑着两个与自己体重差不多的水桶，一趟又一趟，在水渠和坑坑洼洼的庄稼地里来回奔波。

% {) k  x. n  B- c4 F后来，渐渐长大的我也加入到挑水抗旱的行列，才体会到那是怎样的一种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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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r3 ~9 p. _+ Q$ F一根钩担挑着两个装满水的桶，沿着45度、近二十米高的一条又湿又滑的陡坡，上上下下，步步惊心。

挑水上坡时，必须保持身体与陡坡的平衡，脚要稳，脚趾头必须像钉子一样扒在湿滑的坡道上，稍微不小心，就会连人带桶滚进水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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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每次回老家，路过那条已经被移除了高高的土堰，看起来已经不是不是那么高、那么陡的水渠，腿依然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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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那时候她一天最多挑过七十多担水，膝关节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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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到省、市多家医院为娘看病，医生说是长期劳损引起的退行性病变，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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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过一条小河，远远地就看见了熟悉的村庄，还有那条令人敬畏的渠道，一群鸭子在水里悠然地游动觅食。

渠水依然在流淌，乡亲们却再也不用挑水种地，大大小小的电灌站分布在渠的两岸。

, E2 V# n. r3 y( [( U因为连续的下雨，到处泥泞，我让司机把车停在村头，心急火燎地向家里走去。

娘见到我，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抚在肿得像大馒头的膝盖上，脸上呈现出痛苦又有些歉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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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娘的跟前蹲了下来，想背着她上车。娘犹豫了片刻说，“我一百三十多斤呢，你背不动吧？”看看院子里的泥和水，娘还是顺从地趴在了我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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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第一次背娘，才知道一百三十多斤的娘是如此重。娘看我有些摇摇晃晃，几次想下来，我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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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3 ~6 C) |! _, h2 X* z- A走到街上，一位婶子正在大门口做针线，看见娘趴在我的背上，有些乖乖的样子，便哈哈地笑了起来，“哎呦，年幼时背着儿子，现如今老了，得让儿子背着喽……”

" a$ ?4 u( O( B5 }娘“嘿嘿”地笑着，笑声中，有羞涩又有些幸福的味道。

. N2 w- |$ R2 J6 P7 Z# Y$ @( I婶子的话，让我心头一热，眼泪差一点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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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儿时在娘背上的岁月，今天终于可以背着娘，既激动，又有些成就感：娘，您终于给了儿子背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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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8 J( v5 k曾经瘦小的娘，有着一个宽阔而又温暖的背。儿时，娘的背是我们兄妹最温暖的家。

. r" h. k* A  ?+ _多少次，压弯了娘的腰，娘却舍不得把背上的儿女放在劳作的地头上，娘担心蚂蚁、虫子爬上孩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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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熟睡中尿湿了娘的背，娘顾不上擦一擦，却急忙看看孩子的衣裤是否湿了不舒服……

% z+ ^5 r( k1 C+ D7 d4 ^/ l& _9 j2 }多少个雨雪天，爬下娘的背钻进娘的怀，娘用单薄的身体为我们遮风避雨……

我是娘的第一个孩子，娘对我的疼爱和付出，可想而知。

记得我十五岁的那年，一次我突然肚子剧烈疼痛，吓得娘不知所措，慌忙背起比她还高的我，撒腿便往村卫生室跑……

0 |* H4 Q  Y, L7 ?我们兄妹长大了，娘也老了。老了的娘，却总是想着不让我们为她操心。娘常说，你们做好了公家的事情，娘的脸上有光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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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e+ b. @6 O在临沂市人民医院，我背着娘楼上楼下看门诊，拍X片，做各种检查，到处是温馨的目光和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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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2 b* z) Z* V& Q; }: h医生说娘的腿并无大碍，开了些消炎和外敷的药，提醒要注意保暖等。

中午，我背着娘走进一家比较气派的酒店。正在这里用餐的人们向我们行注目礼，许多人站起来鼓掌。

! s  ]9 s* U. P/ |5 {* c& r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来到我的身边，竖起拇指，说着地道的家乡话：“背着的是老娘吧？俺很长时间没看着背着老娘来饭店吃饭的了，一看就是孝子啊！来，俺给老人家敬一杯酒！”

那个中午，许多素不相识的就餐者来到我们的餐桌，给我和母亲敬酒。饭店的老板也过来敬酒，说很久没有看见今天这样感人的场面了。

+ Y1 C5 d4 z; a3 V# E, A平生第一次背娘的我，那一天竟如明星般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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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0 U# q" U- _& m& _& [吃过饭，我劝娘随我一起回省城去住，娘说家里还有喂的鸡，离不开，还是像往年一样，天气冷了再去吧。我拗不过娘，只好把娘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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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O( N& x/ ?5 c2 F, X晚上七点多钟回到省城，立即给娘去电话报平安。电话里却传来娘的哽咽声。

" ]; J, q; x0 \: \我大惊失色，慌忙说娘你不要紧吧？腿是不是还是疼得厉害？

  U1 z& S+ ?- a  f娘没有回答，抽啜了许久才问我，你的腿、腰没事吧？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背了我一天，心疼死我了……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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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背娘，天经地义，俺也背过娘，那时老娘生病时，还是夜晚，没有惊动单位的人，先是一个人推着自行车把老娘推到医院，再背着进去，那时只有一个感觉，心里着急，得赶紧见大夫，虽然知道是多年的老病，时心脏不好受，见了医生，人家又说现在看不出啥毛病，还说，心脏病人，让不理解的人看，有时就像装病，其实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通过去了，马上又像没事人一样，后来又把老娘背出医院，用自行车推回家，回来时，就觉得距离好像近了，推得也轻快了。

* I. ~9 h% s/ I9 K, k/ j5 b    再就是背过一次丈母娘，那也时她生病，儿子没来呢，不能让老丈人背吧，咱年轻，虽然她不想让我背，我还是二话没说地背起来就走，那次倒是有点做好事的感觉，能感觉去，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挺满意咱得表现，其实有啥呀，话又说回来，你能把人家的娘当亲娘对待，人家女儿也会对你娘更好不是。

太白飞雪

感谢把这么好的文章和事与我们分享！照顾好娘！

喔坡特

感动得哭了，真的，百善孝为先，为老刘点赞，祝福天下的父母幸福安康，祝福好人一生平安，同时也提醒天下的儿女，尽孝要尽早，别留下子欲孝而亲不在的遗憾，在此也衷心祝愿战友们健康、平安、快乐！学会感恩，学会尽孝，让天下的不孝子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