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故事】廖运周起义：手下3个国军团长2个要入党，邓小平听后强忍着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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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决战中，国民党军起义者不在少数。但大多数是山穷水尽时被迫起义，于大局无甚补益。1948年12月的廖运周率110师起义却不属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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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H8 \) ^+ T2 c2 p: d6 H有何特殊之处呢？第一，廖本人的特殊身份。第二，110师突然起义，避免了一场重大突变。具体情况如何，我们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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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失联”的廖运周


廖运周早年曾是共产党员，不过兵荒马乱之间，阴差阳错地和党组织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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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运周生于1903年，1926年考入黄埔军校，成为第四期生。1927年，廖运周在靖任秋介绍下加入中共。1930年，经组织安排，廖运周进入冯玉祥的西北军第二师，从此成为西北军系统的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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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安排廖进入西北军，本意是策动西北军一同反蒋，在当年我党的地下工作布局中，并非主要方向。这为日后廖运昌失去与组织的联络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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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 ]+ L9 Z  R1933年5月，冯玉祥牵头成立察哈尔抗日同盟军，廖运周跟随部队一起前往。其后战事失利，抗日同盟军被瓦解，廖所在的第二师被调来调去，终于随着距离拉远，与上级组织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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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运周身在曹营心在汉，从未忘记自己的党员身份，始终把当年组织交给他的任务放在心头，想方设法为党争取革命力量。


6 h8 Q* v6 A' u抗日同盟军成立之时就有部分共产党员加入，失败后许多共产党员或倾向革命的官兵，如野之遗珠散布于各军之中。廖运周在第二师暗中联络、劝说，不仅保留下这些宝贵的火种，而且还把他们组织起来，形成了一股表面不声张但私下里非常团结的力量，与国民党反动派相抗衡。


+ N& R) m6 {8 Z* g# U冯玉祥的败残军队当时陆续被编入国民党中央军序列，成为独立46旅，国民党特务组织对该旅的赤化色彩有所察觉，不过当时正在用人之际，西北军新近纳入中央军，对日寇作战积极，蒋介石也没有拿廖运周开刀。


, Z( z/ D) q7 e  U不得不说，国民党的政治敏锐度，远远不及中共。


3 J$ o9 k7 R8 s# G8 k! H& k1937年秋，当时廖运周已经升任独46旅738团团长，中共北方局的地下组织对廖部的赤化倾向早有耳闻，听说廖已任团长，便对廖的背景进行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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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s* {8 j5 o# ^: d4 q组织上作出这个决定，可能只是闲棋冷招，并没有一开始就抱着策反廖运周的想法。毕竟不知根柢，不可贸然行动。没想到具体执行的同志非常认真，对廖运周的背景、经历来了个刨根问底式的详细调查，由此发现，廖运周居然是失联十年的中共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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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_$ x$ m4 O) {, u时任北方局组织部长朱瑞（就是后来那位大名鼎鼎的东野炮纵司令员）了解到这个情况，简直如获至宝，立刻向廖运周布置任务，要他继续潜伏下来，在738团发展力量，以待大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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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46旅后来被编入三十一集团军（司令为汤恩伯），改为110师。廖运周期间曾被短暂调离738团，一度失去对该团进步力量的控制。有鉴于此，到1946年廖运周已任110师师长时，新接纳了廖运周组织关系的中原局（邓小平时任书记），派中共党员李俊成、徐仁、刘扬、刘浩等同志到110师工作，110师形成了一个由我党控制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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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110师后来在淮海战场所谓的起义，真正意义上讲并不是起义，因为廖运周本身就是货真价实的中共党员，自家人回归本队，怎能叫起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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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z3 {& k; m+ O0 o. L$ h二、三个团长两个要入党


. R8 n0 f- B* G廖运周身处敌营，十分小心，当时控制110师投向我军的时机还不成熟，只能一点点地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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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运周把李俊成等人安排到副官处工作，李俊成等人利用这一身份的掩护，不断与110师的军官接触，和他们拉关系、叙家常，渐渐取得他们的信任。就连核心要害部位政训处和参谋处，李俊成等人也都渗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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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廖运周回忆，这些精明的副官们，通过广泛的接触，活用我军思想工作的方法，取得了参谋处国民党军官的信任，甚至可以自由翻看军官登记表，摸清楚他们的背景、经历。这样一来，谁便于拉拢、谁是死硬分子，李俊成他们都搞得一清二楚，开展工作更加如游刃有余。


不过110师上层还有一些顽固死硬分子，廖运周和地下党同志们感到有很大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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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师两个副师长李达、王昌藩，参谋长陈振威，是八十五军军长吴绍周信任的人，与廖运周资历等夷，素来与廖相颉颃。廖运周自忖这些人绝无可能争取过来，便不断向胡宗南、汤恩伯和八十五军军长吴绍周等推荐，李、王两个副师长随之高升到其他师当了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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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绍周早年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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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6 M! O7 c" F3 e, R陈振威是个利欲熏心的人，经常对廖运周抱怨当参谋长太清苦。潜台词是手底下没掌管人、钱、物，不能捞钱。廖运周心领神会，正好当时110师组建了补充团，缺一个团长，便推荐他去当了团长，陈振威心满意足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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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3 N$ Z. t/ G. c. O3 p推走三个，而且都是吴绍周的人，廖运周也怕被人怀疑，于是又从吴绍周信任的人中提拔了两个人。一个是刘协侯，此人原是330团团长，是吴绍周原来提拔起来的，廖运周让他担任参谋长。另一个人是329团副团长金汉章，在廖运周极力推荐和运作下，他扶正当了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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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K% e7 p& W6 f有意思的是，刘协侯、金汉章两人思想上都偏向革命，与廖运周政见颇多相近之处，私交也非常不错。经过地下党组织的争取，刘协侯主动提出入党，并顺利地被接收为中共预备党员。金汉章据说也提出了入党申请，不知何故此公一直没能加入党组织。


$ C, h9 ~2 m2 R, j. r( D& B  o110师的中共地下党员很多，原本已经成立了中共驻110师地下党组织，这在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没想到现在110师三个团，两个团的长官都向中共靠拢，说出去谁能相信。邓小平接到110师地下党的报告后，差点没笑出来，国民党之无能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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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次起义都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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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师是汤恩伯的主力部队之一，主力部队居然被渗透、拉拢到如此程度，国民党特务组织也并非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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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 B4 a. H: d/ o( a' D* Q蒋介石一度派了个“人民服务队”，跟随110师行动，名义上是帮助110师肃正军纪，纠察害民扰民行为，其实就是监督廖运周等高级军官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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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运周等人如芒在背，向中原局反映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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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运周早有心早日回归本队，不想这么煎熬下去，毕竟大战连年，一和我军队伍交火就要死人，廖运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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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1946年下半年，廖运周借鉴高树勋邯郸起义的范例，向中原局提出起义的申请。邓小平指示110师的地下党组织马上开展相关起义筹备工作，准备进行豫北冀南第二次大规模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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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z% t$ ~7 G/ x$ ]如果事成，将对河南河北国民党军士气造成毁灭性打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正当中原局和廖运周紧锣密鼓推动起义之际，蒋介石突然一纸令下，八十五军东调徐州，参加对华东共区的全面进攻。110师也骤然间被拔离豫北，开赴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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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局也无可奈何，紧急上报中央，将110师地下党组织的指挥关系转隶到华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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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准备突然踩了个急刹车，廖运周等人差点没吐血，很多消息已经散布出去，110师地下党组织暴露的风险已经很大了。这可怎么办？


4 J7 [" D+ @' O6 \& r1947年2月，焦急的廖运周派联络员刘浩到华东局去请示下一步动作，提出迅速发动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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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5 ~! c) d7 p- r& Z0 o  A刘浩见到了华野司令员陈毅，陈毅了解到这一段经历，禁不住面露微笑，啧啧称奇。山东我军当时正面临着极大压力，如果这时国民党军序列中能有一个师起义，价值是相当大的。但陈毅反复思考后，不允许110师此时发动起义，并对刘浩作出指示说，110师现在做情报工作具有很大便利条件，情报搞得好，比拉过来一个师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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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运周不料是这样一个结果，只能按陈毅的指示继续耐心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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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危难关头，越考虑党性纯正与否，廖运周身在龙潭虎穴，身家性命朝不保夕，仍然尽职尽责地工作。大概在1946年4月间，廖运周获知徐州总部调兵于泰安，企图合围华野宋时轮十纵于泰安城怔，廖及时将这一情报送到华野野司，十纵及时转出泰安，避免了一场消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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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J0 z! b6 \廖运周能想通暂时不起义，但110师的地下党员和倾向革命的官兵想不通。


' K: N5 W/ l" V2 h, N想不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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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一直潜伏等待大举，什么是大举呢？我们一个师而已，全师投共已经是最大的行动了，难道还有比这价值更大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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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一旦与共军交战，打还是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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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长期潜伏下去，把部队管得越来越好，岂不是暴露得越来越明显？


4 H  Z$ A" x# [( L# {. I1947年6月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蒋介石调集部队南下追击，八十五军也向河南腹地开进。中共方面随之将廖运周和110师的组织关系又转入中原局。


随着战场的转变，刘邓大军处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恶化，110师地下党组织更想不通了，内部议论也越来越多，这么打下去，110师迟早和共军主力碰上。那里自家人互相打，消耗有生力量且不说，如果运气不好，死在自己人枪下，不明不白的，死后连身份都无法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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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7 c/ c6 e0 I. U( e许多人主张“大干不如小干，晚干不如早干”，想立即就发动起义，回归人民阵营，回归党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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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3 N% `  B) S" s- ], V廖运周也无法说服同志们，只好派李俊成去向组织汇报情况，第三次要求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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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2 D+ R' Y4 }, d% A同时提出了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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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请党组织再派一些干部，加强领导力量，以对抗蒋匪派过来的人民服务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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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 a$ G+ d. W第二，110师已经管理得像解放军，军纪非常好，以后再这么管下去，估计整师都要暴露了。但如果不加强管理，又不易控制，日后起义不好组织。请示上级组织，这个疑难问题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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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E8 v- _8 h不久李俊成回来，带来刘邓首长的最新指示，结果仍是耐心潜伏，不要仓促起义。干部问题要依靠自身解决，不能依赖上级派干部，现在大军南下，自身力量亦十分短缺，万无可能向110师派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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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令廖运周等人十分不解，思想上的疙瘩越结越大。没办法，廖运周再派李俊成去请示，中原局的意图我们实在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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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意识到110师问题的复杂性，给李俊成作了详细的解释，大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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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党没有忘记110师这个挣扎在龙潭虎穴的游子，一直挂念着，万万不要产生灰心失望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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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e4 A9 l" v4 a  {* p第二，110师起义，价值绝对不止于给党带回来万把人、几千条枪，一定要着眼于军事、政治大局，争取实现更大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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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关于军纪问题，我们天天宣传蒋匪军军纪差，骚扰人民群众，那110师怎能还把军纪搞这么好，这不是替蒋介石张目吗？不能照搬解放军的管理模式，要让110师适当放开一些，外面看起来就是“遭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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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d# Y& r) R+ p5 `9 x经过这一番解释，廖运周等人思想才稳定下来，依照邓小平的指示，耐心地、积极地继续潜伏。


军纪问题之前始终是困扰廖运周的一个死结，经邓小平这么一说，廖运周茅塞顿开，采取了一种独特的管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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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要示部队决不能害民扰民，此时也都适度放开了。110师毕竟是国民党军队，一放松管理，一些坏毛病马上就出来了。南进大别山，刘邓大军跑得辛苦，国民党军追得也辛苦。许多地方物资缺乏，买不到，供应补给也跟不上，廖运周便纵容部队在大别山区强买强卖，有时甚至是强征强用。

, F% L. Q$ L8 m: R当地百姓受了祸害，对蒋军咒骂不绝于口。一些地主豪绅也遭了罪，110师只要碰到这种为富不仁的土财主，廖运周就让部队敞开去征用、抢占。披着国民党军的外衣去打土豪、分浮财，地下党的同志们感觉爽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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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老财们纷纷写信告状，状子到了白崇禧那里，白崇禧责骂八十五军军长吴绍周纵兵殃民，吴绍周又责骂廖运周。110师这个奇怪的转变，令有些警觉的国民党特务头子察觉出来情况有异，感到110师有共党暗中使坏，故意败坏国民党军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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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O4 N" d9 E2 R7 k6 L“人民服务队”接到指示，加强了对110师的监视。据廖运周回忆，“人民服务队”经常不经过110师长官的同意，动辄抓人审讯，有一次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枪毙了一个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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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 X; @3 Q* ]4 u不过这个愚蠢的“人民服务队”业务水平着实有限，没有发现眼皮子底子下的共产党员，110师得以继续进行起义的准备工作。


直到1948年11月，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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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密不透风的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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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1月，黄维率领第十二兵团东援徐州，八十五军被转隶到十二兵团麾下，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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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局指示廖运周，择机发动起义，破坏黄兵团东进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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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运周和110师的地下党同志们兴奋莫名，迅速启动了起义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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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这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差点直接断送了起义。国民党任命吴绍周为十二兵团副司令，提升廖运周为八十五军军长。若是廖运周此时调走，新换一个师长，110师的地下党同志们群龙无首，起义难度陡增，说不定就流产了。


4 j" u4 w  n3 W8 E) p也是天亡黄维。吴绍周依恋权位，不愿放弃兵权，暂时压下了这道命令，对上声称当此大军决战之际，不宜更换主力师的长官，就这么糊弄了过去。廖运周得以继续掌握着110师。


6 l, C- J0 U- }黄维兵团在双堆集踏入刘伯承精心设计的口袋阵后，四面八方都是解放军部队，廖运周兴奋异常，终于到了起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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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筹思如何选择恰当时机的关头，黄维突然提出，趁共军立足未稳之际，要以四个主力师齐头并进，发起兵团式的冲锋，一举突破解放军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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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运周闻讯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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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这个计划很毒辣，确是当下突破包围的良策。四个主力师兵力非常强大，火力也远强于解放军，如果一齐向外冲，刘伯承手里这几个纵队万难抵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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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十二兵团真的杀出去，东进与杜聿明集团靠拢，那淮海大战的战局将发生剧变，淮海战役总前委“吃一个、夹一个、看一个”的计划将被彻底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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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下去，真是不堪设想。决不能让黄兵团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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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r- {2 `. k4 p; F: C" h廖运周心里立即定下了战场起义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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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X4 W  I' \& k但是此时国民党军12 万人猬集于双堆集这个小村子，各个军、各个师之间犬牙交错，起义的危险性非常大。为保脱身安全，廖运周向黄维请求作为四个主力师之一，担当开路先锋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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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A/ r& g4 [  ~黄维对廖运周的自告奋勇非常欣赏，同意由110师打头阵。黄维是黄埔一期生，本身颇有正义感，对国军将领贪生怕死、互相倾轧的风气十分看不惯，此时见廖运周这个小学弟勇于担当，对他好感大增，几乎是言听计从。这是廖运周得以顺利起义的一个重要条件。


但最要紧的联络问题仍然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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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W6 g/ V3 h! N, x廖运周此前一直是和华东局、中原局直接联系，出于保密考虑，廖运周潜伏的情况，只有两个局的最高首长才知道，中野、华野纵队一级的首长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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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J" i' T6 Z+ _4 q7 M廖运周把起义进军的方向定在中野六纵（司令员王近山、政委杜义德）的阵地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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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6日晚，廖运周派地下党员杨振海冒死到六纵阵地联络，杨振海“被俘”后，当即向六纵官兵报明身份，并说明了廖运周的起义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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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2 \$ k, M: x$ y王近山怎会想到，对面的国民党主力部队，居然还有这么档子事。王近山、杜义德当即发电到中野司令部，向刘邓首长上报了廖运周起义一事，并询问是否真有廖动周潜伏敌营二十年一事。


邓小平、陈毅当时都在中野司令部，闻听此事都会心一笑，廖运周忍耐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也是十分不容易啊。当即批准廖运周起义计划，并指示王近山一定要密切配合，务必把110师官兵接应出来。


王近山立即与杨振海约定，11月27日早晨6点，110师从六纵当面穿过，六纵将让开一个口子，两小时后，也就是8点将闭合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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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不发生误伤，六纵在重要的路口都插上高粱杆作为标识，110师起义官兵左臂缠上白毛巾作为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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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凌晨四点，廖运周整夜都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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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集合全师营以上军官开会，作最后的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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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2 v7 y( s# g1 t! r会上，他终于亮明自己的共产党员身份，劝大家不管是不是中共党员，都随他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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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军官都不傻，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廖运周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此时得知廖运周是中共党员，惊讶之余，倒也没有什么不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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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1 x& k7 V  |廖运周又说，起义与否，全凭各位自愿。不愿起义的，发给川资路费，6点钟部队出发兵任其所之。


军官们异口同声地说，事已至此，自愿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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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W  w/ R& N. v廖运周大喜，6点钟，按约定路线，110师（欠一个团，该团被军长吴绍周留下当预备队）5500余人出发。沿路果见高粱杆插在路口，廖运周率部悄悄前进，与后面的国民党军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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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纵官兵隐伏于缺口两侧，目送110师安全穿过封锁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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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v+ {9 b( |) H: z11月27日中午，110师安全抵达指定的起义地点大吴庄和西张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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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中的110师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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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近山、杜义德和刘伯承亲自派来的秘书袁血卒，赶到大吴庄和廖运周见面。


二十余年潜伏，一朝得见光明，廖运周热泪滚滚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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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这边终于得知廖运周不是突围，而是起义了，气得暴跳如雷。他的四个师突围计划已完全被解放军掌握，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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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F0 l8 ?! t1 B( z2 t3 z战至12月15日，第十二兵团全部被歼灭，黄维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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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功德林国民党战犯管理所中，倔强的黄维始终不能释怀，若不是廖运周突然起义，他的突围计划不会失败，他的命运也决不会沦落至此。


但当他得知，廖运周是潜伏了二十余年的中共党员，110师早就被中共地下组织暗中控制时，这位自诩为国民党孤臣孽子的黄将军，不得不承认他失败了。（作者：陈峰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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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这颗钉子埋的真深，扎这一刀也真狠。淮海战役先是张克侠、何基沣率国民党三个半师起义，葬送了黄百韬；后又廖运周起义，断送了黄维。只能说是天意。

pengruijituan

--------- 感谢分享：【将帅故事】廖运周起义：手下3个国军团长2个要入党，邓小平听后强忍着没笑。淮海战役先是张克侠、何基沣率国民党三个半师起义，葬送了黄百韬；后又廖运周起义，断送了黄维。只能说是天意。

阳光普照王

廖运周是潜伏了二十余年的中共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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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们异口同声地说，事已至此，自愿起义。
大义面前不含糊！

伍德万（安徽）

感谢分享！

江湖孤独剑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俊刚

谢谢流年版主带来的分享！

hanchao_nj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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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断水813

在国 民 党军队中，以民族大义为重的将领还是很多的，象廖运周这样与党脱离联系很长时间，仍然始终不渝，说明他有坚定的革命信念。

沧海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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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的中年人

感谢版主，图文并茂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