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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深入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全面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退役军人工作重要论述,加强退役军人的思想政治引领,讲好优秀退役军人故事,展现退役军人风采,持续激发退役军人荣誉感、责任感、使命感,中央宣传部、退役军人事务部、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联合发布2022年度“最美退役军人”先进事迹。 海拔4300米的雪域高原上,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 这辆摩托车,是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的“救护车”,给当地的百姓带来安康。 这辆车的车主,就是2022年度青海省唯一一位全国“最美退役军人”荣誉获得者泽珍达日杰。 两种语言,一个心声 “小玉捐了巨款!” 青海省果洛州84639部队骑兵营里,战士们神情激动地围作一团。 被大家簇拥在中间的两个人,一个来自陕西富平农村,父亲双目失明需要手术,奈何家境实在贫寒;而另一个,正将118块钱塞到对方手里。 “小玉”,这是战友给藏族小伙泽珍达日杰取的汉语名字。 玉,是石头的精华,常用于形容洁白、美好。 人如其名,小玉摊着手:“这些是我身上所有的钱,拿去吧。” 1977年,身材不高、仅有65斤的17岁少年泽珍达日杰凭借差强人意的汉语和当过赤脚医生的经历,从20名前来报名参军的藏族小伙中脱颖而出,成为84639部队骑兵营的一员,并与汉族和汉语结缘。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从此,善良好施的泽珍达日杰拥有了一位无偿教学的汉语老师。 白天,他训练、放马,跟着部队进村为牧民们看病;午休,是汉语“小班教学”时间;晚上,熄灯后的宿舍里,他的被窝里总亮着一盏夜读小灯。 朽木难雕,璞玉可琢。很快,泽珍达日杰初步掌握了用汉语写书信日记、翻译资料的能力。 这时,细心的泽珍达日杰发现藏族士兵苦于语言阻碍而耽误了文化课,于是,一盏心灯悄然亮起。他用自己的积蓄买来汉藏词典,着手翻译《单兵战术》、《部队纪律手册》等训练教材。不久,这些教材被发行到青海、甘南等藏区部队,深受藏族士兵的欢迎,他也因此荣立三等功。 草滩青了又黄,雪花落了又化。转眼已过四年,泽珍达日杰站在了退役返乡或留队学习的岔路口。 泽珍达日杰将目光投向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果洛牧道简易,行路艰难,雪山将这美丽的高原小城与外界阻隔,寻医问诊成了牧民最迫切的需要。 “部队给我干枯生命里注入了一捧水,它浸润了我、培养了我。” 怀着这份感激,泽珍达日杰决定,他要让这捧水成为基层卫生医疗事业的活水之源,滋润更多牧区人民的心田。 铃声响起,摩托远去 1984年,泽珍达日杰成为果洛州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自此开始了风雨无阻的出诊访病之路。 云端的牧场,天边的草原。最初的栗色藏马,后来的破旧摩托,到十几里外的牧区出诊是家常便饭。最远的一次,他骑着马,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走了三天一夜。 如果可以,泽珍达日杰希望他的手机铃声不要响起。 原因无他——每一次响铃,就意味着电话那头可能有一位牧民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为了随时应对这种可能性,买了手机后他就没敢关过。而跟手机一样同他形影不离的,还有一个常年斜挎在腰间的木制药箱。 只要有人打电话,骑上摩托车就走,从来不管什么冰天雪地、刮风下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寒来暑往,四十载有余。一骑,义务巡诊行程近30万公里;一人,接诊患者超50万人次。他走遍了牧区的角角落落,成了将健康送到家家户户的好“曼巴”(藏语,意为医生)。 好“曼巴”不是一蹴而就的。从9岁跟着藏医爷爷入门,到成为卫生员后接触西医知识,再到进入果洛州卫校、西藏藏医学院、青海省人民医院及陆军第四医院学习进修……学习和求索始终伴随着泽珍达日杰的漫漫从医路。 学有所成,则学以致用。他将藏医药学知识与多年出诊实践相结合,不仅能熟练运用藏西医结合治疗高原常见病,有效抑制各种高原传染性疾病的扩散,还能用藏医药治疗乙型肝炎、各种胃病、心脑血管疾病、腰椎增生以及风湿性关节炎等,治愈率高达95%。他在省级以上刊物及各种学术会议上发表30余篇论文,收集民间验方、秘方达1000余篇。 “当牧民群众伸出大拇指夸赞我是好‘曼巴’的时候,我都会提醒自己,医者仁心是我永远的目标。” 铃声又响起,摩托已远去…… 书声琅琅,春风浩荡 “任谁都觉得我疯了。” 步入不惑之年时,泽珍达日杰不顾亲朋好友的极力反对,辞去稳定的工作,踏上了另一条更为人迹罕至的道路。 这条路,沿着潺潺流淌的母亲河源头水系,绵延至青藏高原腹地、阿尼玛卿雪山脚下、果洛藏族自治州州府大武镇,尽头是几座具有藏式碉楼风格的校舍。 这是泽珍达日杰投资创办的果洛州雪域大吉利众藏医药学校,也是一家实行全福利制教学的藏医药专科类技校。 所谓“全福利”,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学生上课,校长请“课”。 2002年,他拿出家中仅有的12万元积蓄,换来了一间牛毛织成的帐房教室和30名贫困孤残学子。 高原的冬凛冽而冷峻。白天,它沉默无言地凝望着风雪中透着暖光的帐房,听着帐房中传来的谆谆教诲、琅琅书声;夜里,它不动声色地窥探着泽珍达日杰埋在心底的念想:对藏医爷爷的感恩和思念,将藏医药学文化发扬光大的决心,对部队中团结协作场景的回忆和感悟,培养更多人才来彻底改变牧区群众缺医少药现状的初心…… 为了早日实现这些愿望,他卖房贷款,低价出售地里的青稞,妻子也卖掉了陪嫁的珊瑚、玛瑙等饰品,凑齐60万元,终于建起了第一间校舍。 20年如一日,靠着夫妻二人的退休工资和诊所收入,这所学校迎来了1600余名来自青海、西藏、甘肃、四川、云南等地区的汉族、藏族、土族贫困孤残青少年稚嫩的脸庞,又目送着他们一个个从这里走出去,为全国各地带去藏医疗愈的神奇火种。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办学至今,学校已培养出中职藏医药学专业技术人员950余人,免费举办各类短期培训班9期,培训基层医疗卫生人员4000多人次。在学校的帮扶下,实现自主创业的毕业生超过三成,他们开办的诊所、药店、藏医药浴保健场馆等遍布北京、内蒙古、陕西等内地省市,但更多的留在了大草原。 “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机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能教一个人,就教好一个人。” 由泽珍达日杰亲手在果洛大草原上播下的种子,随浩荡春风,向天涯去。 家乡天地间,依旧是一人,一骑,一个药箱,一间诊所,一所学校,而已。 采访手记 眼前这位精瘦的汉子,皮肤黝黑,黑框眼镜下,清矍的面庞被岁月和藏区高原的风刮出了道道沟壑。说话时,他神情专注,每到关键处,总是反复讲解,努力搜索恰当的词汇,试图把不太标准的汉语表达准确。 在全国“最美退役军人”们下榻的酒店一楼大厅,我见到了来自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的泽珍达日杰。 “需要来杯咖啡吗?”这是他对我说出的第一句话。 藏医药学专家、藏医药学校校长,无论哪种身份,都很难与这句略带西式的问话联系在一起。他和我想象中治学严谨的大夫或老师都很不同。 在此后的采访中,听着他的讲述,我明白了,他一直是一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句问话,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 V; H0 k6 r0 P; j&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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