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一起了解——重案实录:缅甸雇佣兵出身的嗜血屠夫周克华,8年4省市杀10人(上)
位于重庆江北区的大融城商场,人来人往,是个逛街的好地方。2012年8月11日,星期六,一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走出商场,刚一出门,就和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中年男子打了个照面。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路人,这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留意的,但就是这擦身的一瞬间,不过短短一秒钟,这对情侣中的女孩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紧张地抓住男友的手,狠狠地拽了一下男友的衣角,并用目光示意他看这个中年男子。
男友顺着女友的视线望去,顿时也惊呆了:莫非是他?带着巨大的好奇,这对情侣跟踪中年男子再次进入商场,很快,中年男子感觉有人跟踪,猛一扭头,恶狠狠地瞪了小情侣俩一眼。凶恶的目光让两个人不寒而栗,同时也让他们十分肯定地确认了一个事实:没错,他就是在前一天制造了震惊全国的重庆8·10持枪抢劫案的凶手!周克华!
周克华的3份通缉令8·10案件发生后,重庆市的大街小巷贴出了这样的通缉令共计186万份,这是关于周克华的信息最为详细,准确,也是最后的一时空长廊舆情聚焦68份通缉令。
而在这之前,针对周克华的通缉令已经在全国各地出现。我们分别来对比一下这几份不同的通缉令。首先来看长沙市公安局发布的这一份,这份通缉令和6月28日发生在长沙市天心区一个基建工地的枪击案有关。对于犯罪嫌疑人的描述,上面较为笼统,只提到了大致年龄,身高和某些行为特征。再来看南京市公安局发布的这一份,这份通缉令是针对2012年1月9日发生在南京市下关区东门街一所银行的持枪抢劫案而发布的,同样,在犯罪嫌疑人的描述中,警方所获得的信息还是不太明确。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两份通缉令上,都刊出了犯罪嫌疑人两张不太清晰的照片。尽管如此,警方此时显然还没有掌握周克华的真实身份。最后再看来重庆8·10枪击案发生后公安部发布的这份A级通缉令,通缉令上的照片只选用了一张,这是一张正面的免冠照片,清晰度非常高,同时,对于犯罪嫌疑人的信息,警方已经有了细致的描述:周克华,男,汉族,1970年2月6日出生,户籍地址:重庆市沙坪坝区井口镇二塘村,身高1.67米左右,中等偏瘦身材。中等偏瘦身材,肤色较黑;长方脸,眉毛较浓,双眼皮,右眉中部有一颗黑痣,左耳廓后有一颗黑痣,右上唇有一块泛白胎记。会驾驶汽车。
从这几份通缉令上,我们可以得出结论:第一:周克华并不是只有一件命案在身,他是一个身负累累血债的在逃犯;第二:通过大海捞针式的排查,警方离周克华的本来面目越来越近,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却极为艰难的过程;第三:周克华真实身份的暴露,使得多起恶性杀人抢劫案件最终并案。自2004年起的八年间,发生在江苏、湖南、重庆三省市的九起杀人抢劫案皆被证实是周克华所为。
如今,当我们再次回看这一系列案件,仍然会有一连串疑问:八年来,警方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一步步锁定周克华的?周克华究竟犯下了多少惊天血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八年九案血债累累周克华的故事,还得从八年前,也要从他叩响罪恶的第一枪开始说起。
2004年4月22日,重庆市某公司两位职员刚从银行取完钱走出去不到10米,遭不明身份男子枪击,一人头部中弹当场死亡,一人重伤,7万元现金被抢。歹徒从开枪到逃逸,只有短短一分钟,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警方判断:歹徒使用自制手枪,从背后尾随受害者,直接向头部开枪。
一年后的2005年5月16日上午9点35分,重庆市沙坪坝汉渝路附近再次响起枪声,一对刚从银行出来的夫妇被射杀,劫匪抢走现金17万元,并打伤一名路人。被杀害的夫妇中,一人被枪击中头部,一人被子弹穿透胸部。其残忍手段与一年前的“4·22劫案”如出一辙,而且都发生在银行门口。重庆警方判断,这两起案件很可能是同一人作为。据现场目击者描述,这两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有着以下共同的特点:劫匪戴着墨镜,身体较胖、平头,高约167厘米。通过这些特征,重庆警方手绘出了犯罪嫌疑人的模拟画像。
现在看来,这幅模拟画像和周克华的真实面貌有很大的差别,至于为什么?我们暂且留个悬念。
不管怎么说,由于当时警方获取的线索太少,案件始终难以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在之后的8年里,有两个问题始终困扰着重庆警方,画像上的这个男人是谁?他从哪里来,又藏身在什么地方呢?短短一年时间,接连发生两起枪案,并造成重大伤亡,令重庆警方异常紧张。可是,由于无法确定嫌疑人的身份,案件侦破工作遇到了很大的难题。更棘手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个冷血杀手却突时空长廊舆情聚焦69然从人间蒸发了。虽然警方无法得知犯罪嫌疑人停止作案的原因,但是歹徒停止行凶也是一件万幸的事情。然而,这样的平静仅仅持续了4年,在八百多公里外的长沙再次响起了罪恶的枪声。2009年10月14日,56岁的湖南农民李成寿在长沙市南郊公园被不明歹徒用自制手枪枪杀。李成寿本是来长沙给女儿带孩子的,才刚到长沙一个星期。他遇害时,身上只有20块钱。
犯下这起血案的正是周克华,这也是他长达八年的犯罪生涯中唯一一起不以抢劫为目的的枪击案。不仅如此,周克华并没有延续他直接爆头,一枪毙命的作案手法,而是选择了更加残忍的方式,周克华在这个手无寸铁的56岁的老人身上足足打了六枪。仅仅50天后的12月4日,在距离此地不到两公里的长沙市芙蓉南路某银行门前,一名提款男子被打死,4.5万元现金被抢。10个月后,长沙市雨花区一公司负责人遭枪击身亡,凶手抢走一台手提电脑。2011年6月28日,长沙市区枪声再起,一名雷克萨斯轿车车主下车时,被人开枪击伤。
2012年1月6日上午9:40分,在千里之外的南京市和燕路某银行门口再次发生抢劫案,一名男子头部中弹死亡,19.9万现金被抢。南京1·6枪案发生后,周克华再次从南京销声匿迹。抢劫、枪杀、蛰伏、再次作案,几乎每隔上八到十个月,周克华都会做一次案,而且性质十分恶劣。
为了寻找有价值的线索,重庆、湖南、江苏等全国十几个省市以及公安部不断提高对周克华的悬赏金额,赏金总额更是达到了空前的540万。可是,周克华却依然逍遥法外!八年来,周克华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2012年8月10日,周克华在重庆市沙坪坝中国银行储蓄所门口持枪杀人后,走到400米外,搭乘一辆“摩的”逃离现场。据当天搭载周克华的“摩的”司机回忆,他载上周克华后,突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时,周克华告诉他,不要接电话,注意安全。司机就挂断了电话。到了新桥附近,周克华下了车,随后继续逃窜。但是,司机并没注意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在整个过程中,周克华总共跟他说过三句话:新桥多少钱?不要接电话,注意安全。下车时说,我就在这里下车。
重庆新桥所在的位置,摆在在周克华面前总共有四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条继续沿新桥正街走,与之相连的是国道319线,是最快的出城线路,第二条往回走到凤中路,沿马沿滩正街离开;第三条顺着一条小路踏上铁路,是最慢的出城路线。第四条进入新桥附近人口密集的工业园区。
这四条路线,周克华是如何选择的呢?下午三点左右,周克华出城的路线查清了,他选择了沿铁路沿线出城,一名铁警在铁路附近与周克华遭遇,身中三弹牺牲。通过现场提取的弹壳和弹痕,警方发现打死铁警的这支枪与在银行门口所用枪支并不一样。但是,却与3年前重庆“3·19”哨兵被杀案中的作案用枪一致。2009年3月19日晚7点42分,一名蒙面歹徒用手枪将成都军区驻渝部队十七团营房门口的哨兵开枪打死,抢走81-1自动步枪一支。此后,犯罪嫌疑人便销声匿迹。那支作案手枪再次出现证明,周克华就是枪杀哨兵,抢夺步枪的犯罪嫌疑人。自此,一起悬案终于真相大白,周克华又背负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疑点重重扑朔迷离枪击案接连发生,苏渝湘三地百姓人心惶惶,对于警方来说,这是犯罪嫌疑人明目张胆的挑衅!长沙和南京警方出动全城警力进行排查,最终获得了几段珍贵的监控录像,它记录下来了犯罪嫌疑人周克华活着时唯一的影像。
这是2009月12月4日,长沙市芙蓉南路某银行门口的摄像头拍摄下来的真实影像。时间是案发前的两个小时,一名戴着棒球帽的中年男子在银行门口鬼鬼祟祟地朝银行内张望,随后,他在银行附近的电话亭内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很遗憾,由于距离太远,摄像头没有拍下作案过程。而在南京和燕路某银行外的监控录像中,记录下了周克华作案后逃跑的画面,在途经一处上坡前,周克华好像预先知道正面设有监控,刻意压低了棒球帽。很遗憾,这几段监控录像,清晰度都很低。
这也就是2011年以前,警方一直都无法确认他真实身份的原因之一。因为连犯罪嫌疑人的长相都无法确定,警方只能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向社会发布画像进行悬赏通缉。2009年长沙警方模拟绘制的周克华画像,方脸,平头,戴着墨镜,与重庆警方在2005年的模拟画像极为相似。“平头男”的绰号也正源于此。但在2010年的又一张画像上,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戴着棒球帽,露着刘海的尖下巴男子。模拟画像的大相径庭给侦破工作带来了巨大困难。因此,许多人甚至怀疑周克华整过容。
相貌无法确定,难道警方就没有其他办法获取周克华更为详细的资料了吗?在对犯罪嫌疑人的追踪中,警方通过视频发现了犯罪嫌疑人一个重要特征,那就是走路呈外八字。这是犯罪嫌疑人在南京作案前踩点时拍下的监控视频,可以看出犯罪嫌疑人有明显的外八字脚。再来看看周克华在长沙光大银行附近买早点时的视频,警方就是根据这个视频,找到了周克华经常光顾的一处网吧——帅帅网吧。通过走访群众得知,长沙发生枪击案期间,这名男子曾经常常在附近游荡。
他喜欢上网,是帅帅网吧的常客。据网管回忆,那名男子极为谨慎。他每次上机前,都会有意无意地将摄像头挪开。警方在他经常使用的几台电脑上,并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留下的任何视频信息。警方随即扩大了搜寻范围,终于在一台电脑上发现了两张视频截图。长沙警方在网吧电脑上复制下来的视频截图,大家已经认识了,他就是周克华。要说这两张照片的由来,并非周克华的疏忽,而是隔排的电脑摄像头偶然拍到的,这就应了一句话,“任何犯罪必定留下痕迹”。
在长达七年的较量后,警方第一次见到这个了冷血杀手的庐山真面目!不过,获得犯罪嫌疑人的相貌信息,只是第一步,那时候警方还不知道他叫周克华,接下来该如何确认他的身份呢?警方在网吧里调取了犯罪嫌疑人上网用的身份证,结果发现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周克强,是长沙的一名摩的司机。原来,摩的司机周克强曾经搭载过一名中年男子,在收车费时破不开钱,周克强只好自己去破钱。但对方要求他把身份证留下抵押。等周克强捏着一把零钱回来时,那名乘客已经拿着他的身份证不见了踪影。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但是,警方不会放弃案发现场的每一个蛛丝马迹,而犯罪嫌疑人周克华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也是费尽心机!他心里明白,隐藏身份一直是他逍遥法外的护身符。一旦身份泄露,就是自己的末日。那么,周克华是如何隐藏自己的身份的呢?明天请继续了解——重案实录:缅甸雇佣兵出身的嗜血屠夫周克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