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转——军转干部长篇小说连载（成功推出《史上最全单位好坏分析》作者又一力作）

潺陵守一

看来肖主任那一关还是要过的。方华河回来把事件分析给了时芳芳听。时芳芳说：“你不是说高局长答应过同意要你的吗，你直接去找高局长如何？”方华河说：“人家高局长一天不知要接待多少人，哪还记得跟我说过些什么话，再说人家不是叫答应，是说到时研究研究。”时芳芳说：“同意研究，那就是表示在心里接纳你，不接纳你研究研究的可能都没有！”方华河想时芳芳的话也有道理，看来直接去找高局长也是一个办法。如果高局长发句话同意要，肖主任肯定不敢吭气，再说我们也不是没把礼节做到，还是请了他吃过饭的呀，这一点他肖主任也不是心里没数。但是又一想，也不对，如果真的不去肖主任那里，把他得罪了，政治部提方案的时候不做这个案，高局长也不好直接提出来，毕竟自己与高局长仅一面之交，并无任何关系！
9 F$ a% @( y* G0 O( C' R7 d$ m    在部队时，大家都知道在干部使用问题上除了军政主要首长外，就数政治部主任最关键了，权力最大。部门首长中唯一能在全体干部中说话算数的，还真只主任。司令部干部可以不理会后勤、装备首长，但是不敢得罪主任，为啥，帽子在他手里呗！公安局实行半军事化，想必也是同样一个理！
    方华河和时芳芳就为这个事，两人在屋子里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正在这时，韦家斌打来一个电话，他到市里来开会，今天只是报到，并无会议任务，想晚上会会方华河。韦家斌提议在晚上全市有名的小张烤鱼店吃烤鱼，正好时芳芳今天晚上凌晨后的夜班，就跟着一起去了。到了约定时间，方华河和时芳芳坐着公共汽车，摇摇晃晃地到了小张烤鱼店，共交站正在烤鱼店的门口，下了车，老远就看见韦家斌在坐在一张桌子前等他们。
    小张烤鱼店虽然名气大，但并不是什么高档场所，只不过是因鱼烤得有名罢了，桌椅非常简陋，利用烤鱼店外面的空停车场做起了客厅，十几套木制的桌椅排开了长长的一溜，煞是壮观。见了方华河和时芳芳，韦家斌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跟他们打招呼：“哟，方大参谋今天还带着娘子军啊！快坐，快坐！”方华河拉着时芳芳在桌子前坐了下来，边坐边介绍时芳芳说：“内人。”韦家斌嬉皮笑脸地说：“果然是国色天香，方大参谋好福气！”时芳芳不是个小气人，知道他和自己男人关系好，也就笑着回应她：“哪里，丑老太婆一个，平时人家都不带我出门，怕吓着人，今天听说有帅哥来，我就想一睹帅哥尊容，哭着喊着跟着跑出来了。”这一说，到是把韦家斌说得不好意思了，只能跟着谦虚：“哪里！哪里！老头子了，还帅哥？蟋蟀的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逗着乐。方华河说：“你们都一神精病，年纪轻轻地就一个老太婆一个老头子自称！”
* K6 p' z  K. \: Q, }    两人闲聊着，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在旁边忙前忙后，斟茶倒水。韦家斌看到中年人，连忙向方华河介绍：“这是我教育局办公室刘主任，也是军转。对了，还和你方大参谋同级别呢，副营职转业。”方华河连忙站起来，同刘主任握了握手，时芳芳也在旁边向刘主任点了点头，算是正式认识了。刘主任理着个小平头，胖乎乎的憨态可掬，打了个招呼就进去服务台点菜了。从服务台所在里间一出来，韦家斌就问刘主任：“明天的会议人员都报到了吧？还有哪个学校的办公室主没来？”刘主任答道：“除一中的赵主任外，其它三个中学的都来了，我已经催他了，他说今天晚上他不过酒店来了，他在市里亲戚那里住。”韦家斌一听：“这个老赵，每次都跑单边，怕是会那个情况去了吧，还说什么在亲戚家住，现在谁还会住亲戚家？慌话都扯不圆！”说完，又交代刘主任：“再给他电话告诉他，明天一早的会议必要参加，这可来不得半点马虎。”刘主任连声说是！是！
烤鱼很快就上来了，有了主菜，大家就开始动起筷子来！酒是必不可少的，可桌子上就韦家斌一个人喝酒，没有气氛，韦家斌只能自饮其乐。韦家斌说：“刘主任不喝？”刘主任连忙回答：“不能喝，跟方参谋你一样，滴酒不沾。”方华河又想起了上次跟李局肖主任那一次，真是喝多了，现在闻到酒味都不舒服。不过，哪里是滴酒不沾呢，那还是要看场合那，自己不搞不搞那次还不是没有把握好底线，喝了个一塌糊涂。其实，底线也不是高压线，没有谁能坚持一个标准一百年不变，底线有时候也是可以滑动的，关键是等那个扯线的人。当人的内心深处某种欲望如求官、求财、求名、求利等等，一旦被释放出来，做人的、做官的、道德的底线就如一张白纸弹指即破。想到这些，再听说刘主任滴酒不沾，方华河就在心里笑了笑。当然，这种场合如果让方华河自己端酒酒杯，心中的底线还是蛮牢的。想必刘主任也如此。
只见韦家斌夹起一小块鱼肚肉，细嚼慢咽，然后一口酒呡下去后的那种满足的快意，方华河其实心里很漾慕：这样的闲情这样的雅致他学不来了，他已习惯那种狼吞虎咽的感觉，有时候故意想慢都慢不下来。人生，什么是人生？其实，远离名利场，拒绝逢场作戏卑躬屈膝，约三两好友酌一壶小酒，点两三个小菜边饮边聊，不能酒足饭饱，只求酒酣耳热，在半醉半醒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岂不快活！可惜自己对酒没有免疫能力，韦家斌喝酒是一种享受，而自己喝酒却是一种受罪，无法体味到那种“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逍遥！正在方华河感叹之际，韦家斌问起了方华河安置的事，一下子把方华河刚才飞翔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当中。方华河把基本情况向韦家斌大致说了一下，当说到肖主任时，方华河猛地发现还有刘主任在场，连忙打住了话题。可能自己话收得太急，方华河觉得不太好，好象太见外人家刘主任，于是端起杯子的水喝了一口，停顿了一下。刘主任也是个聪明人，看见方华河欲言又止，肯定是有些话当着自己不好说，赶紧起身对韦家斌说：“唉呀，主任，晚上八点会务组还要开预备会，我得先去！”像是才想起来似的，自然得体。跟韦家斌请了假期，又歉意地对韦家斌和时芳芳说：“两位，因公务在身，恕不能奉陪了！”方华河知道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了，有点过意不去，连忙说：“开会不急嘛，吃点主食再走！”刘主任说：“没事，刚才菜吃得多了，肚子早就吃饱了，你们慢慢用！”接着，又说了几句邀请方华河到万安老家去做客的客套话。说完，朝韦家斌看了看，韦家斌点点头，刘主任就勿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