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转——军转干部长篇小说连载（成功推出《史上最全单位好坏分析》作者又一力作）

潺陵守一

于是方华河敲了敲局办公室的门。其实，门是虚掩着，并没有关。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呀？进来！”方华河推开了门，只见门边上放着一台电脑，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坐在电脑旁边玩电脑朴克游戏，头也不抬地问道：“干什么的？”方华河恭敬地拿出介绍信，说：“我是来报到的。”怕别人听不明白，又强调：“是部队转业分过来的！”那个人听了，也不答话，朝天花板指了指：“到三楼政工科。”方华河说：“谢谢！”又问：“第几个办公室？”男子仍不说话，只顾盯着电脑屏幕玩自己的朴克，说：“你自己上去问就知道了！”方华河又道了声谢谢，就上了三楼。
    在三楼走廊里走了一趟，方华河根据门上的牌子很快就找到了政工科。政工科有两个人，一个四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长相精致，保养不错，得穿着一件黑色的镶金边的风衣，很是耐看，极有气质。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坐在电脑边，正在看股票。方华河进去后，边说明来意边递上介绍信。中年妇人自我介绍自己姓覃，说热情地招呼方华河坐下，并亲自给他到了一杯水。方华河边接过水边笑着说：“谢谢覃科长！”方华河也不知道这个姓覃的女人是不是科长，但是潘小军跟自己说过，在市一级机关办公室，只要不是局委级领导，无认人家是不是科长，见面一律要喊科长，在省里面处一律喊处长。覃科长笑着说：“小方，你坐一下，我去跟领导汇报一下。”说完，将方华河的介绍信弄了张处理单子贴在上面，就出了办公室的门。方华河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四周打量了一下办公室，虽说是区司法局，但是条件一般，办公桌都是很老的那种铁皮柜，柜子上面顶层的四角还磨破了漆，锈迹斑斑。这时，坐在电脑桌前的那个年轻人转过身来，淡淡地问方华河：“哪里来的？”看人家主动和自己搭话，方华河赶忙说：“我是部队转业的。”年轻人大约三十来岁，与方华河差不多，一身休闲的打扮，脚上还穿着红边的鞋子，一看就是城市长大的。听说方华河说是部队转业的，他似乎明白什么似的，说：“哦，老转。我们单位老转也挺多的！”又说到某某局长、某某科长，反正方华河是不认识，任由他说，只在一边不住地点头。方华河问：“你贵姓？”年轻人说：“我姓马，马智刚。”可能是怕方华河听不明白，又解释：“马到成功的马，智慧的智，刚强的刚！”方华河说：“好名字，很男人！以后请马科长多照顾照顾啊！“马智刚听方华河喊自己科长，连忙说：“我不是科长，刚才覃科长才是科长，我们以后都是同事了，彼此照顾！”方华河又作了一个自己介绍。
    两人年龄一样大小，都是同一年生的，一聊开话也就多了。马智刚也是结婚了几年，没有孩子。两人又聊到生孩子的问题上，都在叹气：现在的人生活水平提高了，生殖能力反到下降了！正聊着，覃科长回来了，进门就对方华河说：“小方，我刚才请示分管黄局长了，黄局长也向周局长作了汇报，这样吧，你先回去，具体分到哪个部门，还要局党委研究，定了再电话通知你。你看怎么样？”见覃科长这么说，方华河当然没有意见，赶紧站起来说：“好的，好的！”覃科长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如工资关系什么时候交啊什么的，方华河就道了声别，先回去了。
    这一等，又是几天过去了，方华河没有接到任何消息。眼看就要过元旦了，方华河琢磨着不会过了元旦上班吧！果真，到了12月的最后一天，司法局也没有通知方华河上班。方华河心想，也行，安安心心过了个元旦再去上班，新的一年，有一个新的开始。元旦放假三天，除第一天方华河和时芳芳专程回了趟时芳芳的老家外，另外两天方华河都在家里看书看电视，上网登陆军转论坛看转友们的消息。
3 w, o! e8 s7 Q* e  ~+ V    刚过元旦，方华河就接到电话，是马智刚打来了，要方华河到政工科来一趟，说是覃科长找。方会河马上赶到覃科长办公室，覃科长把方华河带到了黄局长办公室。一进黄局长办公室，黄局长就从办公椅上起身，笑着和方华河握了握手，示意方华河坐下说话。没想到黄局长很年轻，二十七八岁，咋看还是个小伙子，一身西服非常得体，年轻而富有活力。覃科长把方华河引进黄局长办公室后，笑着同黄局长说：“我把小方带过来了，黄局长你们谈，那我就走了啊！”黄局长连忙说：“覃科长，您忙您的，您忙您的！”并一脸微笑，亲自将覃科长送出了门。黄局长问了问方华河的年龄、学历和部队的经历，听方华河自我介绍的时候，不住点头，并说：“很年轻，嗯，很年轻啊！有发展、有发展！”等方华河说完，黄局长对方华河说：“你是我们局近五年进的第一个军转干部，在你来之前，区人事局军转办就跟我们通过气，说是要分个年轻的转业军官回来，我们很欢迎，很欢迎啊！你到我们司法局，可以说是改善我们的干部队伍结构，给我们的司法干警队伍输入新鲜的血液，注入新的活力啊！”方华河想，这个黄局长怎么这么年轻就当了局长，说我年轻是新鲜血液，那他不是更年轻？不过，这个黄局长虽然年轻，但少年老成，说话还是非常老道，一看就是当干部的料子！黄局长又说：“经局党组研究，决定把你先放到现在司法基础比较薄弱的啷口乡司法所工作，任副所长。”方华河一听，原来不在区司法局工作，要分到乡镇司法所工作啊！黄局长接着又说：“老方，我们局党委的意见是现在啷口镇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司法工作需要加强，现在局机关年龄都普遍偏大，希望能有个年富力强的同志去协助现任史所长，通过一两年很短的时间把那里的工作抓起来，争取打个翻身仗。正好，你分到我们这里来，局里认真调阅了你的简历，你在部队表现那么优秀，我们相信你能不负局党组的重托。”方华河虽然心里老不情愿，但多年来令行禁止的作风养成还是没有丢，见黄局长这样语重心长的同自己谈，还上升到局党组重托这样一个高度，于是表态：坚决服从局里的安排，干好自己的工作，力争有所成绩，有所进步。黄局长看到方华河态度如此果断，很是高兴，又说：“老方，你去吧，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跟你们史所长反映，也可以直接跟局里面跟我提嘛！”
    黄局长完成谈话工作，方华河也表了态，见工作如此顺利，黄局长就把方华河又带到了周局长办公室。周局长五十开外，一脸严肃，有点部队军事干部的味道，说话也干脆，见了方华河就问：“你是今年分来的军转干部？”不等方华河回答，又问黄局长：“刚才局里的研究决定跟他说了吧？”黄局长连忙前趋一步，边点头连回答：“说过了，方华河同志觉悟高，态度坚决非常愿意到啷口去工作！”周局长听后，大手一挥，说：“行，你们去吧！对了，找个时间，你亲自把小方送到啷口！”又说：“要在史杯才在的时候去啊！”从周局长办公室出来，黄局长就直接把方华河送到了覃科长办公室，跟覃科长商定了到啷口去的时间，即下周一，黄局长还专门交待覃科长，一定要把史杯才叫回来，下周一哪里也不能去，就在家里等着他们。
) \0 j3 m$ ?) `) e- ]$ V( Q    下午，方华河刚起床，准备好好清理一下从部队带回来的东西，特别是书本之类的，看哪些用得上，一并带到啷口去。啷口是金城区的一个镇，离城区大概三四十公里，是金城区最远的一个乡镇，与邻市的振南县接壤。看来，不能每天都回金城，还需要在那里住宿。方华河又收了一些衣服，眼看就要过冬了，得把冬天衣服也带上，要是突然变天也能凑合顶顶寒。正在方华河满头大汗搬上搬下的时候，手机响了，方华河擦了把汗，拿过手机一看，是潘小军打来的。潘小军在电话里问：“华河，到司法局报到没有啊！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方华河说：“你真是嘴巴甜，尽说些事后话，我都到局里报到两次了，不过，又把我分到啷口镇了？下周一报到。要不，你送我到啷口去？”潘小军说：“在市里我怎么都抽得出时间，去啷口太远了，我怕老板找我，不行。”方华河知笑着说：“你看你吓得，一说啷口你就变话了？”潘小军小声嘀咕：“怎么还不在机关？啷口镇那么远！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和时芳芳吃个饭，送是为你送个行！”方华河笑着说：“那也行，晚上见面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