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转——军转干部长篇小说连载（成功推出《史上最全单位好坏分析》作者又一力作）

潺陵守一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时芳芳下夜班回来在睡觉，方华河就没有叫她，一个人来到了约定的地点金色年华西餐厅，潘小军还没有到，方华河一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潘小军。等了半小时，潘小军才跑了进来，老远就看见方华河坐在是面，悠闲地看着餐厅里的杂志。
# f& `" ?7 B) D3 W0 z! y; P* }; N    潘小军坐定，就打了个手势，喊来服务员，安排说：“来两份牛排，八成熟，外加两杯红酒，干的，加冰！”举止熟练而悠雅，一看就是长期到这里来消费的。方华河一听牛排是个八成熟的，赶紧对服务员说：“我要全熟的，生的我吃不下。”服务员正欲说什么，潘小军用手势止了他，并说：“去吧，按我说的上就行了！”服务员答应了一声就走了。方华河见潘小军没按他的意见，还是坚持上八成熟的牛排，急忙说：“生的怎么吃啊，我不吃生的！”潘小军笑着说：“你不会是第一次来吃这个东西吧？牛排八成熟就相当于全熟了！”方华河才明白，原来牛排都是吃八成熟就是全熟，怪不得刚才潘小军制止人家服务员。自己看来是在部队工作时间长了，真有些落伍了，连吃个牛排都不会，差点闹了笑话。在部队基层连队，驻地又在偏远山区，连队干部一年四季不要说吃牛排吃西餐了，就是上趟县城都不容易，哪里知道牛排八成熟还是全熟？
    潘小军问方华河：“怎么把你分到啷口镇去了，那可是离金城最远的一个地方，分明是把你发配到边疆呀！你之前没有找找人，做做工作？”方华河说：“做什么工作？我自转业后一直做工作，做到现在还不是到这个单位？算了，我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远就远点吧，再远能有部队那么远？好歹我还能经常回个家吧！”对方华河从市直安排到区直的这个过程，潘小军听方华河说过了，也就不再提往事，只就眼前的事情说。他问：“去啷口镇司法所当所长？”方华河瞟了潘小军一眼，说：“尽想好事呢？哪还有所长当，司法局的领导跟我说是副所长。”潘小军说：“你副营级干部回来搞个副所长？副所长我听都没听说过，只听说派出所有副所长，司法所还有副所长？怕是看你一营级干部，区司法局自己下个文件蒙你的！”方华河喝了口水，往向一躺宽大而松软的布垫上，不紧不慢地说：“一副营级干部还指望能跟你封个官当当，就算是副所长也行，能有份工作干有份薪水拿就可以了！”潘小军摇摇头，说：“难得你有这份境界，不过，只要自己能有这份心态就行。”
, `! e9 Y+ @! w$ b3 M1 a3 j; g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他们要的牛排还是没上。潘小军七点半还要去接他的老板到市委礼堂参加一个颁奖晚会，所以很心急，就按了一下桌上的无线呼叫器，把服务员喊过了责问了：“怎么还没有来？”服务员是小伙子，连忙弯腰解释：“先生，你要的牛排烹制起来很复杂，我们一定要注意火侯……。”潘小军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你们快点，我们都等了半个小时了！”见潘小军如此不耐烦，服务员赔了个小心，赶紧去催。又过了十分钟，牛排还是没上来。潘小军真的火了，把服务员又叫过来，指着他说道：“怎么还没来，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把你们经理喊过来！”这时，领班也不过来了，连忙给潘小军道不是。潘小军仍难熄火，仍气鼓鼓地责问经理：“你们到底做好没有，是不是去街上买牛去了？怕牛到现在还是活的吧？”领班见潘小军这么说，当潘小军是在开玩笑，就笑着说：“保证新鲜嘛！”潘小军气汹汹地说：“我不管新鲜不新鲜，反正再不上来我们就走了！”领班和服员员见潘小军还没有消气，连忙道了个歉又去催去了。方华河给潘小军的水杯续了续水，温和地说：“消消火吧，不过吃一吨饭，犯不着伤了您老人家的龙体！”潘小军说：“真是的，上这么慢把心情都搞坏了！”方华河一看手机上的时间，说：“还早嘛，不到六点，不急不急。”
    正说着，牛排端上来了。除了牛排，每个人面前还放在一碗水果沙拉酱和几块面包。方华河不会用餐刀，就学着潘小军的样子，拿着刀子和叉子割了块牛肉放在进了嘴里吃了起来，味道除了表面的一点糊味外，好像很淡，不好吃。潘小军却吃得津津有味，看到方华河吃得难以下咽的样子，问道：“怎么，不好吃？快吃呀！”方华河说：“我觉得还是全熟好吃些，这样吃没味道！”这时，一个服务员从身边走过，方华河叫住了他，说：“麻烦您把这份牛排重新给我回回锅行吗？再烧一会儿，并回点辣！”服务员说：“好嘞！”就端着方华河的牛排走了。潘小军笑笑说：“你真是个土老冒！”又过了十多分钟，牛排重新端过来了，方华河干脆连叉子也不要了，又找服务员要了双筷子，用刀将牛排切成一块块，然后用筷子夹着吃起来。牛排经过重新加工，又加了味，感觉就好多，方华河几下就吃完了。潘小军指着沙拉酱，说：“吃点水果和面包！”方华河摆摆手：“算了，这些洋玩意就不用了，吃不习惯。”潘小军把面包撕碎，放进嘴里，边嚼边说：“你呀，还是土气十足，难怪人家说当个财主只要三年的时间，做一个贵族要经过三代，真是的，教你吃你都不愿意学。”方华河笑道：“我看也不是吃个洋面包就成了贵族吧？我们中国有中国的饮食习惯，我为什么非要搞这些洋不洋土不土的？筷子多方便，即能夹也能插，使用灵活多便，干嘛要崇洋媚外？”
8 s; `9 X9 X' j; G5 h! t3 ?6 l7 @    吃过牛排，服务员马上过将桌子收拾得一干二净，并沏上一壶清茶。潘小军一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半，就又和方华河聊起来。潘小军教导方华河：“现在机关的人都不想到乡镇工作，太远不说，工作环境也不好，关系很复杂，越是基层问题越多，你们单位肯定是没人想去，就欺负你这个新来的，把你支使到那里去的！”方华河心里当然不乐意，但既然已经分到啷口了，一切都迟了，再埋怨也没用，就坦然地说：“我早说了，哪里都是干，去基层也好，掌握一点实际情况，学学业务。”潘小军说：“你去了，那就好好干，干出点成绩，争取两三年后跟领导提提要求，回机关工作。毕竟，你到现在还没有孩子，整天不在家睡觉，哪里怀得上！”潘小军这番话，还是击中了方华河的软肋，确实，这一去啷口，天天都不在一起睡觉，怕是怀孩子更难了。方华河想到这里，就沉默无语。见方华河不说话，潘小军知道说到方华河的疼处了，怕自己失言方华河误会，连忙又说：“不过也不要紧，基层工作相对自由，每月关键的那几天，你跑回来不就得了！”方华河说：“跑回来，行不行？”潘小军笑道，说：“你还以为在部队啊，你想回来就回来，谁管你？想请个假就跟你们所长打个招呼，不想请假也没人理你，你只管走就是了！”听潘小军这么一说，方华河刚才那份担心又减少了一些。